但今日大风,公子琮又被护卫围着,即使他箭无虚发也不敢轻易下手,所以只能一直等待时机。
“大哥,这里危险,跟我走。”韩却上前一脚踹开绕开陆行等人杀过来的禁卫,拉了公子琮躲至后方。
陆予陆行见韩却将他拉了开,放下心来专心地对付禁卫,可是这也留了一个大大的空门,公子琮成了人型靶子。
机会来了,剑奴心想。
公子琮正庆幸,若是靠他自己还真是突不了这包围,想着两人身形服饰更为相似,他打算命令韩却替他引开禁卫,话还未说出口,突觉胸口一凉,他低下头,就见胸口赫然被一只长箭贯穿。
“大哥!”
韩却一声悲鸣,陆予陆行回身一看,肝胆俱裂,公子琮不仅是他们的主子,更是一国公子,吴氏的独子,他被一箭穿胸他们岂还能活?
眼看着公子琮倒下,不管是随行的龙骧军还是禁卫都傻眼了,得了授意两帮人有口角,打架死人都不算什么,本也碰不上主子们,可是刺伤了公子,这就了不得了。
看公子琮胸口都是血,就连抱扶着他的公子却身上也沾满了,只怕这伤不轻!
偏偏就在此时,大地剧烈地颤动了起来,马蹄声一声一声仿佛践踏在每个人的心上。
三千铁卫狂涌而出,将这些闹事的人统统押了起来,禁卫首领左泽拨开人群,只见韩却抱扶着被一箭贯胸的公子琮,浑身浴血,而陆予陆行偏跪在一侧。
“替替我报仇替我报仇!”
公子琮紧紧抓着韩却的手,迟迟不肯咽下最后一口气,可是没有用了,他的意识跟心跳已经逐渐消失了,最终连眼睛都不曾闭上。
韩却牢牢握紧了他的手,闭上眼睛,周围的慌乱他已经看不见了,只密信上的那句话在脑中回响着。
花耳贪食,吴夫人故意诱之,曾对琮言,“其心有妇仁,彼可利用之”。
一切都有迹可循,只是自己确实一直妇人之仁自欺欺人,不是吗?这次终于狠下了心,也不知那些欺他之人可还满意?
世子璟、韩却等人在太极宫前跪着。
韩王烦躁不安的在殿内踱着步,未曾想他精明一世竟然在眼皮底下出了这等事。
他已年逾不惑,王后像周天子的间谍,连带着他不是特别满意世子璟,故一直对公子琮寄予厚望,不然也不会把他放到龙骧军去锻炼,可是他这一去该如何是好?
“琮儿!”
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女人恸哭由远及近。
向来注重仪态的吴夫人顾不得发髻散了,披头散发的踉跄朝太极宫奔来,连鞋袜也不知何时跑掉了一只。
“开门开门,我要看我的琮儿。”她用力拍着殿门,可是没有韩王的指令谁也不敢私下打开。
韩王疲累地揉了揉眉心,“让她进来。”
殿门“吱呀”一声打了开来,吴夫人顾不得什么礼仪了,也不跟韩王打招呼径直往内里床榻上找。
韩却还从未见过吴夫人如此失态的一面,在听到那一声尖叫的那一刻,他的心释然许多。
公子琮不是他杀的,确是因他将他拉开所致,不然陆行陆予围着,剑奴怎么找得到机会,他并不后悔这样做,他们母子欠他可不止一条命,只是不知为何,心情还是有些沉重。
韩王将趴在公子琮身上放声大哭的吴夫人拉了起来,叫了那个许久不曾叫过的名字,“阿喻,节哀。”
吴夫人听得这声,心里悲痛万分,她紧紧反握住韩王的手,“王上,王上,妾的心好痛,我们的琮儿呜呜你一定要惩治凶手,妾身的琮儿,我好不容易盼他回来呜呜”
“寡人知晓,敢在上京搞刺杀,等把刺客抓到,寡人一定将他五马分尸。”韩王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抚着。
“五马分尸又有何用?琮儿他也不可能回来了”
吴夫人心知这事儿没那么简单,世子璟带去的禁卫与龙骧军斗殴,背后却有人放冷箭,这人说不是世子璟的人谁信,她双目赤红,伸手指向殿前跪着的世子璟,“一定是他,王上,一定是世子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