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烟心里想:的确是蛮有缘分的呢!
“五娘。”
‘嗯?’
“你不是很会认人么?那你认人时,能不能报出那人的年岁、家室呢?”
姜五娘察觉到什么,眼神盯紧朝烟,像是质问:“咦?你想问谁的年岁家室?”
“没什么。没谁。好了好了,专心盯着汤水,快好了!”
“小朝烟,你心里有事呢!”五娘嘿嘿地笑。
“没事。”朝烟低下脑袋。
不知过了多久。水像是永远烧不到朝烟像要的那一刻。每一簇文火都在她眼下跳动,似是能听见火苗的声音。姜五娘坐在她对面,装作不经意:“啊呀,遍东京城,再也不会有我这样的奇才了。只要是有头有脸的人,我统统能说出他生辰八字,也能报出他家门几口呢!”
诱着朝烟去问。
接着使坏:“我说的,可比算命的都准呢!”
朝烟撇她,手握着水炉把上的布,一会儿抬起来,一会儿放下去。
“无论打听谁,问我就对了。”
朝烟打断她:“我看水差不多了,咱们冲茶吧。”
适才磨好的茶膏已经搁置多时了,朝烟提起水壶,把热汤冲进茶膏里,再一边用茶筅击拂膏体,令水能全然冲开茶膏。
茶筅搅拌下,茶沫渐渐泛起来。
姜五娘看看自己手里的,再看看朝烟手里的,纳闷:“怎的你的茶颜色这么漂亮,我的却像没冲开似的?”
“你用点力,不要轻飘飘的。”
“哦。”
于是手上加力,打得像是茶筅与茶膏有仇,一拳一脚都到了肉。
“五娘呀。”朝烟手上并不停下动作,却又支支吾吾开口。
“怎的?你今天怪怪的呢。”
“你真的谁的年岁、家室都知道?”
“真的。只要你说出名字,只要不是什么市井泼皮,只要稍有家财或是功名,我就都知道。且说来,你要问谁。”
“……那我们先说定,我问了,你不许与旁人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