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例如郭大为,也已经完全没有在场的必要了。
熊场长深深叹了口气。
他环视了众人一圈,最后目光定在抽泣的赵兰珍和颓然的颜东河身上,再看了一眼神色冷诮的颜欢,沉声道:“好了,现在事情也说的差不多了,我总结一下,然后再有什么想要说的,你们就私下再说吧。回到你们过来最开始的一件事,”
他的目光转向了此刻扶着墙勉强坐了起来,靠在墙上,正如当初的孙友刚一样,根本看不出面色同样猪头一样的郭大为,更严肃地板了脸,冷了声音,道:“这位郭同志,你刚刚已经听到了,颜知青应该是跟沈家人完全没有什么关系了……她是被沈家人骗走然后多年苛待的孩子,所以你们所谓的跟沈家人商议的婚事,那也是不成立的,不仅不成立,还很有可能是犯罪!这事后面要怎么调查和跟进,我们会跟颜知青还有赵队长商议,不过现在这里已经没有你的事,既然你受伤了,就让人送你去农场医务室先去治治伤吧!”
郭大为嘴巴张了张,然后脸上就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
他现在还能说什么?
tā • mā • de他知道自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不但一场空,还遭了一顿白白的毒打,惹了一身的骚。
他已经不想再留在这狗屁的农场,恨不得立即起身离开。
……在这里多一刻,他都觉得不安全。
可他只要稍微动一下,就觉得全身某处剧烈尖锐的疼痛,痛到滴汗,根本动不了。
最后也只能咬着牙,一声不吭,任凭熊场长的人把他拖到担架上,送去了什么鬼医务室。
……然后见鬼的见到另一个同样鼻青脸肿的人。
等那赤脚医生叫他的名字,另外那个鼻青脸肿的人还转头见鬼似的看着他,道:“郭,郭主任?”
之后他才知道那tā • mā • de是孙友刚……
且说回会议室。
熊场长让人弄走郭大为,再看会议室剩下的神色各异或剑拔弩张的人。
这件事到这里后面本应是家事了。
可熊场长看着站在一边清冷神色的颜欢,心里着实对她有些同情。
也深恶沈家这些人做的这些事。
世人多会说“养恩大过生恩”,今天的事就算完了,怕以沈家人这品性脾性,怕也要缠着颜欢索要“养恩”,而那颜桂芬还是颜东河的亲妹子。
……熊场长一向还是尊敬颜东河的为人品性和学识的,但要他说,在颜欢这件事上,颜东河真是大错特错了,再心疼自己妹子,怎么就能送自己女儿出去呢?
他摇了摇头,再肃了神色,道:“所以颜知青跟沈家其实并没有任何关系,沈家这些年收取了颜组长,颜教授和赵老师多年的东西抚养孩子,但实际上却苛待孩子,从孩子小时候起就把她当成了家里的奴仆来用,”
“熊场长!”
沈荣祖听熊场长这么说,不满地大声道,“我从来都不知道!我从来都当她是亲生女儿!”
他们家养了十几二十年的女儿,怎么突然就跟他们沈家没有任何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