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早就看透了什么,想借萧靖钰的手来完成不能亲手做的事。
可萧靖钰呢?整日阴沉沉的,一句话都不肯多说,别说透露一点心意了。
许雁秋一拍大腿,罢了罢了,他一个大夫,操心什么家国盛衰大事?
于维死后,大靖铁骑士气锐减,与州耶王的交战中胜少败多,铁骑拱手相让十个城池,眼看就要将镇北王的功绩败光。
消息传回京中,淳载帝不淡定了,以为是主帅无能,当即派了监军和副帅前往边境。
可监军和副帅刚到前线,就见两军正打得如火如茶,主帅亲自带兵,三天三夜连夺十二座城池。
监军和副帅一脸懵,铁骑忙着安营扎寨,主帅在新城池睡得天昏地暗,他们只能灰溜溜地写了奏章,上报朝廷。
两人之后随军数月,却一直都未见过主帅许憎,只是从作战风格看出此人行事狠辣,善于诱敌,是个不可多得的将帅之才。
大靖铁骑且战且进,一路势如破竹,到淳载九年的冬天,已经打到北狄国门,兵临城下。
铁骑在北狄国门下安营扎寨,身为主帅的萧靖钰正坐在帅帐中,他盯着大靖的地图,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扶手,不知在想些什么。
许雁秋裹着厚棉袍,揣着手进来,在帅帐门口将靴子上粘的雪跺掉:“川耶王送来了求和书。”
萧靖钰也没看他:“告诉他,我要卅毋。”
许雁秋看向他,突然觉得这人似乎也不是那么冷情冷血,说着什么百姓疾苦与我何干?还不是速战速决,直捣黄龙?
萧靖钰眉头微皱:“暖和够了吗?”
“哦,够了够了。”许雁秋连忙拿着求和书出去了。
“够了够了。”许雁秋连忙拿着求和书出去了。
按道理,萧靖钰应当上报朝廷,由圣上裁定是否接受议和。若要议和,还要派文臣前来。
这么一折腾就是数月之久,萧靖钰却完全没有要折腾的意思,直接兵临城下,向川耶王伸手要人。
州耶王没办法,只能将州毋和降书一并奉上。
监军见军中有异,就赶来查看,却只见被关在笼子里的川毋和北狄使臣奉上的降书。
他当即斥问:“北狄送来了降书?为何不上报朝廷?”
许雁秋回头瞥了他一眼,实在不想让萧靖钰徒增杀戮,就对两边挥挥手。
两名随从立刻一左一右捂了嘴,轻车熟路地将人拖走了。
北狄使臣等了足足有半个时辰,萧靖钰才不紧不慢地从里面出来。
此时是正午,阳光倾洒在萧靖钰脸上,能片看出眉骨间有一道不甚明显的疤痕,给他平白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川毋瞪着他,挑衅十足,并不认为他敢怎么自己。
北狄使臣则奉上降书,用有些整脚的中原话道:“我王愿奉上降书,向大靖俯首称臣。”
萧靖钰却看也没看他们一眼:“设祭台,砍下世毋人头祭奠镇北王。”
他手下亲卫一点也不含糊,当即去倒酒设祭台,顺带在北狄使臣面前磨了个刀。
那些使臣被吓得两股战战,却又不敢多嘴一句,只能站在原地。
萧靖钰倒是一点也不含糊,当着他们的面,不顾册毋的威胁,手起刀落,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就滚落在雪地中。
亲卫挑了人头摆上祭台,萧靖钰唇线抿着一言不发,连敬了三碗烧刀子,心想:“老头,大靖的疆土我替你夺回来了,卅毋的人头也砍下来送给你了,放心去吧。”
使臣等他祭奠完,才重新递上降书:“还请大帅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