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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节(2 / 2)

原来是商户家的小姐,士农工商,就是个低贱的满是铜臭味家里出来的丫头。

姜老夫人翻了个白眼: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还当真是有些道理的。

只是这话她也只是心底想想,大抵是今儿早上那一出,如今仍有些心有余悸,姜老夫人破天荒的没有开口多说什么,只是冷“哼”了一声。

眼见众人过来,等候在西苑主屋外的姜韶颜脸上挂着淡笑带着人走了过来唤道:“老夫人、二老爷、三老爷、二夫人。”

这称呼说错倒也没有,只是一个做侄女的这么唤来也委实太生疏了。

几人脸上浮现出了一丝不满之色,却没有如曾经在京城的时候那样当场开口翻脸。

这里是宝陵,这邪门地方旺着这死丫头呢,如今她势头正旺,还是暂且不要同她不对付的好。

姜老夫人淡淡的“嗯”了一声,眼角余光瞥到姜韶颜伸手过来要搀扶她,当即吓的一个激灵,忙不迭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这死丫头的搀扶哪个敢要?

今儿一下马车第一记搀扶叫她手一麻莫名其妙的能把印子换只胳膊的,第二记搀扶叫她连话都不能说了,再搀扶下去非得折寿不可。

眼见姜老夫人这做祖母的“精神矍铄”不需要她搀扶,姜韶颜也没勉强,笑着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道:“进来看看吧,我让白管事安置了一下午呢!”

这西苑主屋有什么好安置的?众人不解,又不是没有床。再者一个下午的工夫在忙活什么呢?

随着众人跟在姜韶颜的身后走入西苑的主屋,看着那依次排放整齐的一排床铺,姜二老爷当即呼吸一滞,不敢置信的看着姜韶颜:“这是你安排的?”

方知慧也跟在众人的身后进了主屋,她虽然知晓姜韶颜定然早有安排,可这安排是什么样子的就连她这个姜四好友都是不知晓的。

姜四卖了一下午的关子要让这些人得偿所愿,到底是怎么个得偿所愿法她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在看到西苑主屋如行军床榻一般并排排列好的床铺时,她瞬间明白了姜四的“得偿所愿”了。

“想住主屋,有张床便可以了。”方知慧看着那整齐的大通铺没忍住“哈哈”笑了出来,“姜四没有错啊,你们不是想住主屋,有张床吗?这每人一张呢,一个都不少呢!”

“原本阿颜还在犯难怎么安置大家,”姜韶颜没有理会那边笑的前仰后合的方知慧,看向姜老夫人,满脸陈恳之色,“倒是祖母的话提醒了我,一个主屋一张床足矣。”

姜老夫人气的胸口一堵:她只是这么说说罢了,想要把麻烦踢给四丫头而已。当然不是只想要个主屋要张床便可以了。

这死丫头居然当真给她安排了一个主屋,每人一张床?

“阿颜愚钝,多亏祖母提醒才明白该怎么安置大家。”姜韶颜认真的说道。

至于老夫人话外的意思,她这样愚钝的人怎么可能听得懂呢?

第三百三十章分房

如此个“得偿所愿”法,姜家人自然是不依的。

姜二老爷气的七窍生烟,不比趴在担架上动弹不得的姜三老爷,他上前一脚便准备踢翻那几个并排排列的床铺,伸脚的瞬间还骂道:“这破烂床铺打发乞丐呢?”

没成想姜二老爷是个如此能动手绝不动口的“真汉子”,一旁的白管事来不及阻止便听姜二老爷踹出一脚之后当即发出了一声惨叫。

“老爷!”小柳绿吓的惊呼了一声,连忙上前搀扶住了单脚着地一边跳一边抱着另一只脚直喊疼的姜二老爷。

姜韶颜见了,在一旁认真的为姜二老爷开脱道:“不是二老爷一个男儿连床都踢不动,是床被钉死在地上了。”

这话一出,小午便忍不住挑了下眉:如此钉死在地上的床铺,连他都不敢直接上脚,毕竟再厉害的高手,该疼还是疼的。

“老二!”姜三老爷倒还好,他们的“兄弟”情怎么样他自己心里清楚。姜老夫人到底是疼爱儿子的,一听姜韶颜说“床被钉死在了地上”,当即双脚一麻,那种感同身受之感顿时涌遍了全身,莫说钉死的,就是不钉死的一脚下去也疼得慌,听老二方才发出的一声惨叫便知道这一下怕是疼的狠了。

到底是疼惜儿子,姜老夫人这时候也顾不得怵姜韶颜了,转头一双吊烧三角眼便怒瞪向姜韶颜:“死丫头,你要气死我不成?这种乞丐睡的东西……”

“老夫人!”自始至终一贯温声细语的女孩子却在此时突然扬起了声音,“请慎言!”

姜老夫人被她突然拔高的声音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开口就骂:“做什么?你个不孝的……”

“老夫人说这是乞丐睡的东西?”女孩子扬声打断了姜老夫人的话,糯米团子似的好欺负的脸上此时没了笑容,面无表情的样子莫名的有些摄人。

那厢抱着脚正喊疼的姜二老爷此时也停了下来,下意识的看向了女孩子。

“圣上出身军伍,昔年打天下的时候与军同吃同住,睡的就是这等床铺,老夫人说这是乞丐睡的东西?”女孩子眯了眯眼,看向姜老夫人。

姜老夫人脸色一僵,愣在那里。

有些话心里想想可以,说却是说不得的。

“我东平伯姜家第一任东平伯也是马背上挣来的军功,行军时睡的不是这等床铺?”女孩子看向姜老夫人,脸色肃然,“老夫人说这是乞丐睡的?”

姜老夫人看着女孩子神情肃然开口问话的样子,脸色越发难看了起来,眼前的女孩子让她莫名的想到了年轻的时候。

她嫁入东平伯姜家时娘家也早没落了,父兄又病又赌的,把家底败了个精光,家里请不起女先生,随便请了一年叫她识个字便将她嫁到了同样没落的东平伯姜家。

虽说东平伯家里也败的差不多了,可嫁进来好歹也是当家主母,这日子虽然同一般勋贵没法比,可还是比娘家要好得多了。

最初来的那几年她也想着打入权贵圈子的,奈何参加宴会的时候,自己绞尽脑汁想出的“妙语”总被人耻笑,有时候她都不明白为什么大家要笑话她。

记得有一次自己又道出了一句自己想了许久的妙语,可却被一位出身尊贵的夫人当着很多人的面训斥了一番,事情虽说已过去很多年了,甚至那位前朝勋贵出身的夫人也早已不在了,可她还记得那位夫人训斥她的情形。

没有不屑,没有鄙夷,目光平静而清亮,神情肃然,那眼神同面前胖胖的女孩子如出一辙。

她不明白自己说的话哪里有问题,却还是本能的道了歉,道自己回去会好好读书,学说话什么的却被那夫人打断了。

“没有规定你要才高八斗,也没有规定你要学富五车,书读的多不多无所谓,可有些道理便是不读书姜夫人也应当明白。”那位夫人说着,“你祖上拼杀来的功勋叫你能够站在这里,免于受饥寒交迫之苦不是叫你过着勋贵日子取笑旁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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