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巧的很,自从安国公从宫中回来,季二老爷心中畏惧慈父,便没有外出。
这日,他才从安国公院子里拍完马屁出来便看到了季二夫人往季崇欢的院子里去了。去便去了,毕竟做娘的看看儿子也没什么问题。问题在于她一步三回头,那般左右四顾的样子跟做贼一般。
自从家里闹过一场后,季二老爷早同儿子和夫人有了隔阂,若非如此,也不会一味的抱紧爹的大腿了。
眼下见季二夫人这幅样子,他心中一记咯噔,总觉得这娘俩背后指不定算计什么,要做弄他呢!
这般一想,便干脆偷偷跟了上去。
就这般一路跟着季二夫人进了季崇欢的院子。
季崇欢一见季二夫人,开口便道:“母亲,一定要想办法阻止姜肥猪进门,不然我……”
话还未说完大门便被“嘭”地一声一脚踹开,季二老爷出现在了两人面前,神色恼怒:“你他娘的皮痒是不是?人家娶媳妇关你什么事?”
他说着,手里抄起一旁不知哪个下人忘了拿走的鸡毛掸子朝着季崇欢就打了上去。
“你自己作死就作死,非得连累老子跟你一道挨打不成?”
“圣旨都下了,你知道什么叫金口玉言吗?圣上的圣旨被你当儿戏?”
“我都想不通了,他季崇言娶媳妇关你什么事?你好好的呆在府里头做个混吃等死的废物不成?非要惹怒了府里那会生金蛋的鸡才甘心?”
“惹毛了爹跟季崇言,连累的我跟你一样被罚了月钱,你就开心了?”
季二老爷越说越愤怒,手里的鸡毛掸子晃着向季崇欢打去,一旁疼儿子的季二夫人自然跳出来阻拦。
院子里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这里的“热闹”很快传到了安国公的耳朵里,听到这一茬,安国公便是一阵头疼,顿了顿,道:“哪个挑事就送哪个去庄子上吧!”
国公府看似鲜花盛宴,实则烈火浇油,他本就在忧心家中之事,偏季崇欢这个时候跳出来,安国公没好气的挥手赶人:“叫他滚!没什么事莫要回城,别杵在老夫面前碍眼!”
这个他指的是哪个昭然若揭。
即便季二夫人百般相护,可季二老爷到底是个男的,虽说身上挂了不少彩,可季崇欢那里还是打到了几掸子的,其中两掸子还恰好打在了伤重的屁股上。
旧伤加新伤,季崇欢大声呼痛、惨叫不已,甚至还引来了这些时日在家中养伤、没有外出的季大老爷。
季大老爷看的大呼过瘾:原来这世间好看的不止青楼花娘,看二弟打儿子也好看的紧。难怪那些百姓这般喜欢看热闹了。
待到季二老爷打累了,自也带着一身的伤下去歇着了。
季大老爷看的意犹未尽,正要离开,便见一群府里的护卫和小厮进了季崇欢的院子,里头又一番鸡飞狗跳之后,大箱小箱的行李被搬了出来,这么大的阵仗看的季大老爷吓了一跳,险些没扯裂了屁股上原本快要愈合的伤口。
搬出来的不止是行李,最后跟着一同被人抬出来的不是旁人,正是他那风流才子的好侄子季崇欢。
季崇欢身旁是呼天喊地的季二夫人,嚷着她要一同去庄子上住去。
季大老爷听到这里,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原来是被赶去庄子上去了!以往倒只听说过后宅犯了事的小妾什么的被赶到庄子上住去的,似季崇欢这等正儿八经的国公府公子还真不多见。
季二夫人的一片慈母之心却并没有让季崇欢领情,他闻言却是吓的连忙拒绝了季二夫人的‘好意’,忙道:“娘,你去做什么?我到了庄子上开诗词会的时候,你一个老妇在旁边杵着还怎么开?”
季二夫人:“……”她年岁还不到老妇的年岁吧,儿子却唤她老妇……
看季崇欢的样子,虽然被赶去庄子上有些不高兴,不过倒也没有太不高兴。
“也好,省的那姜肥猪进门污了我的眼,如今也算眼不见为净了。去了庄子上,无人管束,夜里便是留宿我那些好友,也没人说什么。”季崇欢冷着一张稍有不悦之色的脸,说道。
不管怎么说,他自觉自己这一番话算是在这些下人面前找回面子了,被人抬着上了马车,跟着他那大箱小箱的行李离开了国公府。
季大老爷看了一出热闹,直到看不到自家的风流才子侄子,才收回了目光,啧了啧嘴,问身旁含笑而立的管事:“我那好侄子要去哪个庄子上?”
管事面上的笑容未变,说道:“骊山脚下那个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