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言柚时,眸中才透出点儿情绪,可是那神态却很浓重。
也让言柚觉得,他好像在害怕。
仿佛回到了昨天。
她挣不开他的手,便用另一只手覆在程肆手背之上,用行动告诉他,她不会走。
“程术知让你来找我的?”程肆扯了下嘴角,嗤笑,“你们又想干什么?”
令旖望了一眼面前二人交握的手,眼里闪过一丝悲郁,散去后抬头才说:“不是他,是我自己要来找你们的。我要说的这件事和你爸有关,也和梁令有关。我知道,你这几年一直都在找当年那场意外的相关信息,跟我走吧。”
她又看向言柚:“言为信跟你有关系对么,当年的事,你们应该也都想要一个答案。我可以告诉你,那就是一场意外,程术知不会杀死他的母亲。你们如果想要看见证据的话,请跟我去一趟吧。”
言柚怔住,抬头望向程肆。却见他的目光,也是怔忪的。
令旖低声:“我只是想为当年的自己干过的错事,跟你道歉,当然,我没有求你原谅了,我已经得到应有的报应了。”
她看着程肆,说:“你们之间也没有隔着深仇大恨,但这个真相,对你却是残酷的,你要看吗,程肆。”
一个小时后,程肆与言柚,跟着令旖来到了京郊的一处别墅区。
程肆记得这里,是程术知的一处房产。
令旖停在门前,伸手输入密码时,却停了下。
她昨日混在人群之中,亲眼目睹过那个从前薄情冷淡的少年,发了疯似的焦急地寻找一个人。
她认识他时,他才十几岁。少年意气风发,即便是一副薄情冷淡的性子,但那洋溢的少年气与孤傲透在骨子里。
她自认看着他成长,见过少年清冷如月不可接近,却从未目睹他那么着急,为一个人。
“你想好了吗?”令旖再一次问。
言柚与程肆站在她身后两米之外,隔了很远。
“要不……”言柚顿了下,她忆起这个女人在门前的那些话,紧握着程肆的手,掌心沁出的湿润渗入另一个人手上。
程肆却说:“开吧。”
令旖没有再废话,抬手输入密码。
这栋房子程术知向来都是背着她来,不,或许也不能说是背着,他要干什么做什么,从来不是她这个名义上的妻子能干扰与询问的。
门开。
一层很空,绕过入户门厅,偌大的客厅却几乎没什么装饰与摆件,空荡荡。
两人跟着令旖下楼,乘电梯到负二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