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姜心下明了,“我瞧着来的这些都瘦弱,应当没有武将。”
楚晔笑容渐淡,“分不清,南齐当年便出了诸多儒将,今日未必就没有,端看六郎的运气了,不提这个,如今药庐里一切可好?神医可有因着他那弟子的缘故怪罪你?”
她摇摇头,“自我把他赶出去之后,先生未曾提过,先生是赤诚之人,三哥不必担心这个。”
他却想到了当初求方壸时他所说的话,“当初神医要我答应,以后若是有人拿他为你诊治的恩情去楚氏求报,我们万不能理会,如今看来,神医是早就知道他那弟子是个匪贼了,前日剿匪,倒是未见他那弟子落网,想来是去了其他地界猖狂了。”
她连连点了几下头,“三哥说得有理,想必是在其他州郡被剿了。”
楚晔失笑,“我可没说他被剿了,这话你也不能跟神医说,激怒了他可就不好了。”
“我知道。”她乖巧应道:“既然他被剿了,以后先生跟方祜可以由楚氏供养。”
楚晔点了她额头几下,“看来你是真被他吓着了,巴不得他落网,这可不是我知道的明璋,让我读一段经,看看是谁将我那胆大的妹妹给蛊惑了去。”
她也开怀笑起来,提着裙摆走了几步,“本就是胆小的娇女儿,是三哥胡编了个大胆的出来。”
楚晔还要取笑她,只是跑来一个仆从,口中喊着“殿下有请”,只得交代了几句便要别过。
等他走后,采采便叹了道:“原来总是郎君们哄着女郎,时光也轻慢,如今倒是个个事忙。”
她也似有似无地谓叹了一声,“入了朝堂,总不是清闲的,我也不是小孩子,哪里就要人哄着了。”
说完她心中却未免怅然,从前长安围猎她也去看热闹,总是兄姐围绕着,并不曾向今日这般落单,不过若是看场中争逐,一人独看也不失为乐趣。
正好顾媗娥唤人来叫她,说是场中正激烈,请她去高台上看。
却等她来到高台上不过片刻,便有几位女眷也次第过来了,见到她都不免客套地向顾媗娥赞誉。
楚姜虽不喜欢这般逢迎,倒也客气地拜见了,才知道这几位皆是陆氏的夫人,夫君皆在东宫任职。
结合之前从顾媗娥处听闻的,陆氏欲求娶她,还是通过顾氏,而今再看她们并不过分热情,心想她们或许是打消了这念头,也令她松了口气。
陆氏也只是尽了几分体面,之后便也一心看起围猎来,再无他话。
而于此高台上能见到的,不过也只凤毛麟角,于林深草莽处,蛰伏的野兽更多,便有不少猎骑深入其间,折转时收获莫不丰盛。
高台上顾媗娥看到楚郁将几只秋雁缴获在地,便要深入林丛中,待不见了其身影,她笑问道:“九娘要六郎给你猎了什么?”
“六哥说给我猎只狐狸,母亲呢?父亲骑射本领可不算精妙,母亲可别是要了什么猛禽。”
顾媗娥一听到楚崧骑射本领不好,顿时便急了,“猎场中弓箭飞舞,要是伤着了怎么办?既是本领不好,何苦非要逞强。”
楚姜哪知一个玩笑让她如此着急,连忙安慰道:“母亲莫急,这个不好只是相比起六哥那本领,飞马射箭是不在话下的。”
她慢慢搜寻着场中太子队伍所在,终于看到渺渺数点,指着道:“母亲看,正在殿下身边,完好无损呢!”
青骊也捂着嘴笑,“要说夫人还是关心则乱,方才可不就是一只追着郎主的身影?”
顾媗娥又是羞赧,顾忌着不远处陆氏几位夫人在,才各自嗔了她们两人一眼。
楚姜不好看她笑话,找到了就在围场空旷处慢腾腾赶着兔子的顾妙娘,“十一姨这是要抓着猎物了?”
几人也都看去,顾媗娥笑道:“哪是什么猎物,场中这几只甚至都不是野的,正是叫她们驱着玩的。”
众人随她视线看去,便见那些兔子行动迟缓,原来还真是供女眷们玩耍的。
除却她们,还有几位夫人在远处驰骋,十分快意潇洒,顾媗娥看到她视线便指着顾三夫人道:“那是你叔外祖母,瞧见没有。”
“叔外祖母真是矫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