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只留了还在孕中的巧姨娘,陈姨娘、李姨娘和陆钰凝都来了,包括外学堂读书的陆锦楠今天都请了假。
马车入了城门,祖母自当不会下车。
陆靖远上了马车,见到母亲谁都不认得,顿时老泪就落下来,“都是儿子不孝,让母亲操心耗神,落得这样的病,是我对不住母亲,对不住……”
丫鬟们眼见此状,连忙下了车。
看到老爷如此失态的一面,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陆清婉递了个帕子过去,给他擦擦脸,“还是先回家中说?这一路匆忙,祖母每天只下车走上一刻钟的功夫,身子早就呆乏了。”
其实她也浑身乏力,毕竟这一趟郾州把她彻底挖空,筋疲力尽。
“对对对,回府,回府。”陆靖远把脸上的眼泪擦干,“这件事你做得对……”
陆靖远虽有一肚子抱怨,也不会当着老太太的面儿训陆清婉。
姨娘们也没上马车,跪在地上给老太太磕头请安,才各自上车,迅速回府。
回到府中,吃过歇过。
陆清婉又把齐大夫和李大夫请来,给老太太诊脉开方,针灸调理。
有姨娘们在旁侍奉,陆清婉也不必操心,陆靖远这才把她召到书房中,仔细问起郾州的事情。
“怎么说分家就分家?而且白家的姑爷又是怎么死的?你还帮着去夺了家产?”
陆靖远看着眼前的女儿,只觉得有些不认得。
这还是他的女儿吗?
他都没有这个胆子。
陆清婉把二伯父和二伯母的事简单说了,“回来时,二伯父没露面,陆晓和千玉来了,亲近的聊了几句,没疏远。”
她自当不会提吴昊峰和杜老九,便只能说二伯母揪着多年前的事不放。
陆靖远哀叹一声,“思慧能熬出头,你姑母也算放心了,可你这个丫头实在胆子太大,还逼着你大伯父分家。”他指着桌子上的信道:“你看看,我被你大伯父骂了个狗血淋头,都说是我怂恿你做的,我真是……”冤枉极了。
陆清婉拿了信粗略一读,还真没忍住笑出了声。
又遭了陆靖远几个大白眼,她只能把心思说出来,“他骂您也是骂自己,家中的长子,却撑不起这个家,心中自责愧疚得很。”
“嘴巴这么毒,随谁?!”
陆靖远仔细琢磨下,也知道女儿说的是实情,“不过分了家,你祖母也被咱们接到凤都,郾州的事你就别再多插手……该想一想亲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