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洲与开平离得近,陈青也听过文峰大名。
此人在民间官声不错,为人仗义,曾为不少百姓出头,得罪了上官,这才影响了升迁,以至于在功绩和声望都很优秀的情况下,仍是一个指挥佥事。
陈青松了一口气,宴云何把拉他上来的藤蔓踢下悬崖,反复确认了没有留下更多痕迹后,才问:“我的马牵来了吗,赶紧走吧,免得一会来人。”
听到这话,陈青瞬间警惕起来:“他们该不会还要回来确认你死没死吧!”
宴云何闻言有些头大,这汉子未免过于口无遮拦,什么死没死,真不吉利,换成活没活不是更好?
他握着缰绳:“谁知道呢,虞钦那人心思缜密,说不准真会回来查看。”
说罢他让陈青指路,从黑屿乱山一条鲜为人知的小路下了山。
只是一前一后,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悬崖边上便多了一人。
虞钦身着裘衣,骑马来到悬崖边上。
他捂着嘴唇,轻轻咳嗽数声,目光不紧不慢地扫视周遭。
打量了许久,都没看到自己想见的痕迹,不由眸色微沉。
刚想运功下去查看一番,胸腔便传来强烈的凝滞感,强行催动内力的下场,便是一口鲜血溅到了山石上。
虞钦神情不变,只用帕子擦过唇角,但看到衣袍下摆沾了零星血渍,微微皱眉。
忽地,顺着下摆的方向,虞钦瞧见不远处一块山石蹭出了绿色汁液。
他伸手触碰,尚且湿黏,还未干透,是藤条留下的痕迹。
虞钦再次咳嗽一番,待气息平定下来后,才将手中的帕子叠了叠,换了干净的一面,擦去那抹绿色。
百里兴骑着马来到了山下,远远地就望见半山腰上的虞钦。
这人果然来了此地,看来是早上虞钦驳回他寻找尸首的建议后,又有些后悔,再度回来确认宴云何的生死。
离得近了,百里兴才看清虞钦身上的裘衣,那皮草颜色灰扑扑的,杂毛很多,怎么看都是下等货色,不适合虞钦。
“大人。”百里兴喊了一声,刚要说话,就见虞钦冰冷的目光扫了过来。
很显然,虞钦对百里兴出现在这里,窥探自己行踪的行为相当不满。
百里兴忙解释道:“我叫了大夫来府中为大人治伤,却发现大人不在房中,猜测您可能来了黑屿乱山,所以过来看看。”
虞钦骑马经过了他,百里兴鼓起勇气:“大人,可有查到什么?”
马蹄碾过乱石,铃铛声音清脆。
虞钦淡漠的声音递到百里兴的耳边,他说:“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