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相看哪家?”宴夫人眼睛一亮。
宴云何想相看虞家,但他去不了,最终还是来了方知州府中。
方知州正值休沐,翰林院本就清闲,只是身任皇城司提举官,他哪怕人在府中,书信也没消停过。
尤其是隐娘回京,正好借住方府。连她带来的鸟都携信来来回回,个个都比宴云何忙。
宴云何迈步进去时,乌鸦站在窗栏上,梳理毛发。
一瞧见宴云何,便扑腾地冲了过去,被宴云何一把抓住了脖颈,嘎嘎乱叫。
隐娘手里拿着针线活,见宴云何这样抓着她的鸟,气道:“宴淮阳,放开我的啾啾!”
宴云何随手把乌鸦放了:“你在缝什么?”
他落座一旁,扫了眼隐娘手里的帕子,竟是缝了首歪歪扭扭的情诗,什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宴云何脸都皱起来了:“你能不能正常点?”
隐娘用银针伤人麻利,在女红上却很艰难:“马上就要见陛下了,我年年都跟他吹嘘要送他张帕子,今年怎么着都得赶一份出来。”
“陛下不会收吧。”宴云何故意道。
隐娘反驳道:“管他收不收,心意最重要,说不定看到这帕子一个高兴,就让我留在京城了。”
宴云何问道:“所以你讨好陛下,只是想调回京城?”
隐娘针扎伤了手,嘶了一声:“那又如何。”
“送礼得送到心坎上,现在国库空虚,不如把你那本黄金书送给陛下如何?”宴云何出主意道。
隐娘眼睛都睁圆了:“你是不是人啊,我那点家当辛辛苦苦存了这么久!再说了,那点银两,还没有陛下腰上的一块玉佩值钱。”
宴云何笑了:“我看你不是喜欢陛下,你就是图谋陛下钱财。”
隐娘理直气壮道:“我就是贪财好色怎么了,谁让陛下是最有钱的男人,还长得好看!”
宴云何不肯承认,自己是有点嫉妒了。
隐娘能大大方方地给成景帝送自己缝的手帕,他却连送个银丝炭去虞府上都不敢。
方知州看着手里的信件,眼也不抬:“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事直说。”
隐娘啧了一声:“你们谈事就不能去书房吗,非要在这谈!”
说完她抱着自己的女红,气冲冲走了。
宴云何敛了笑容,正色道:“吴王案进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