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初可真叫我一番好找,险些又让人去买城南桃花了。”宴云何低声道。
窗口洞开,寒风将屋内吹得冰冷。
虞钦转过脸来,好似对宴云何得出现丝毫不感到意外:“你怎么来了。”
“我知隐娘今日要回云洲,就猜到你可能会在这附近。”宴云何不遮不掩道。
“这么多个城门,你怎知我在此处?”虞钦问。
宴云何走了过去,用手碰了碰虞钦指尖。他素来体热,可当下这手却冰得厉害:“还能因为什么,自是几个城门,我都找了一趟罢了。”
虞钦眉心一凝,当下要伸手关窗。
宴云何拦了拦:“别,万一就这一会的功夫,错过了怎么办?”
虞钦垂下眼睫:“她已经走了许久了。”
宴云何顿了顿,便忙伸手关了窗:“那怎地还站在窗前受风,你这身子骨本就不好,要是患了伤寒,那该如何是好?”
说完还连忙解开自己的披风,要将人裹住。
虞钦见他急忙搓热双手,想给他暖一暖的模样,不由一笑:“倒没这般容易病。”
宴云何不敢苟同,自他回京一来,虞钦每每现于人前,都是面色不好,病气缠身的模样,只是不知为何,虞钦虽说看着虚,在床上却是厉害。
嘴上说的是,但还是用披风在裘衣外又套了一层,再把人拉到炭盆前烤火。
“隐娘在临行前,可有同你说了什么?”宴云何掌心很快便暖了,捂着虞钦的指尖,低声说道。
“我们……未曾相见。”虞钦轻声道。
近乡情怯,莫过于此。故人重逢,亦是同样。
“此次一别,也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了。”宴云何说着,捏了捏虞钦的指尖:“所以有些事情,想做便去做,省得来日后悔。”
虞钦被他捏的指尖微麻,下意识问道:“淮阳这么说,可是有什么后悔之事?”
“有啊。”宴云何抬眼,专注地看着他:“是你。”
虞钦怔忪着,下意识地,他想将手从宴云何开始发烫的掌心中抽离,也极快收回了思绪,想要稳住面上的神情:“无妨,后悔了也……”
“你以为我在后悔同你纠缠在一起,还是后悔喜欢上你?”宴云何慢声道:“若是你这样理解的,还敢说无妨,那就不要继续说了,因为我会生气。”
虞钦显然有些不安,连神态也变得紧张起来:“我并非此意。”
“我后悔当初在书院忘了那次酒醉。”
“我后悔这些年在边境只敢思念,却不敢回京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