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钦却道:“未必没有涉及到他,只是那时他已是东林书院的院长,与文官来往密切,明面上同先太子关系不深,尚能自保。”
看来周重华还真算是太子府的旧人,他所行一切,皆是为了捧先太子后人登上帝位。
既然东宫谋逆是诬告,本该登帝的是先太子,而非如今的陛下。
但要论起名正言顺,成景帝同样也是先帝血脉。
世子是流落在外,才躲开了东宫谋逆案。
只能说他们所处的立场不同,周重华想光复先太子一脉,而他们皆是当今天子的人,周重华只能是叛军反贼。
就是不知道吴王世子到了京城,陛下又会如何处置他。
营帐里陷入安静,还是隐娘出声道:“这些都不是我们该想的事,现在重点是东平城的百姓。”
“我已经放了几只鸦鸦进城,要是皇城司的人尚存,消息最晚今夜就能到。”
宴云何闻言,撑起身体:“世子用了什么药,多快能醒来。我们昨天递了消息进东平城,回信应该已经快到了。”
隐娘问:“难不成他们还设了暗号,非他不能解?”
虞钦:“他现在身份尴尬,定会有所保留。”
宴云何同意道:“所以也不能将宝都押在他身上,最好还是派我们的人潜入东平城。”
虞钦本还抱臂靠在一旁,闻言站直了身:“我可以。”
“你不行。”宴云何用上了命令的语气:“你明日就回药王谷,我派支兵送你们回去。”
虞钦这一回没有妥协:“我武功与你不相上下。”
宴云何撑起身体,沉沉地望着虞钦:“你如今身无官职,以什么身份执行军令?”
隐娘诧异地望着宴云何,她没想到宴云何竟然能这样狠,虽然她知道这人是在担心虞钦,不愿拿他去冒险。
可是这种话却十分伤人,既提醒了虞钦现在身处的尴尬困境,又将他从这件事中排除在外。
果然,隐娘瞧见虞钦脸色微白,嘴唇紧抿:“你不信我?”
宴云何:“不是不信,只是……不合适。”
隐娘连忙打圆场:“东平城现在是什么情况还不清楚,什么时候需要派人也不知道。兄长你身体还未痊愈,的确不适合冒险。”
虞钦静静地注视着宴云何,对视间不知交锋几回,最后虞钦掀帐出去了,宴云何叹了口气,迟来地开始懊恼。
隐娘各打五十大板:“你刚才怎能那样说呢,哪怕你说你是因为担心他,都好过什么无官无职啊!”
宴云何:“寒初要真怕我担心,就应该明日回药王谷,而不是提出要潜入东平城。他想做的事,我从来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