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郁少池沉默,手指无意识收紧,死死掐着手心,那句‘她回来了’在脑袋循环打转,自找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也不足以形容他现在的心情。
“郁律师,您在听吗?”
“我知道了。”郁少池挂断了电话,将手机扔回桌上,整个人恍惚了。
而此时,杨楚航对面正坐着两个月前不辞而别的女人。再见到,肚子已然隆起一个小小的圆弧,身旁坐着一个陌生男人。
梁莹看着成熟了些,头发仅用一个夹子固定在脑后,没化妆的缘故显得几分憔悴,“这是我老公,齐维州。”
“你好。”杨楚航礼貌寒暄。不是饭点,餐厅人不多,若梁莹不说话就一般的寂静。
一桌子菜还没碰,她和服务员要了杯热水,开了口,“楚航,我今天回来其实是来补结婚证的。”
刚才介绍过,他身边的男人就是孩子的爸爸。
情况略显尴尬,或许是杨楚航一个人的尴尬,他除了点头就没别的话说了。以前就和梁莹不太熟,现在更生疏。
“还有一件事,我觉得气愤,所以必须告诉你。”梁莹提起这件事还是忍不住生气。
因为她爸反对,两月前不得不先离开。说到底还舍不得肚子里的孩子,通过这两个月观察下来,齐维州的转变她也看在眼里,慢慢也接受了这个事实。
就在前几天,两人吃过晚饭在小区公园散步消食。不知道怎么就挑起了这个话题。
梁莹坐在公园的长椅上,静了一会儿问:“上大学那会儿就很少联系了,都多久了,你怎么想到来找我的?”
齐维州握着她的手,如实道:“我有次遇到你大学同学,他说你还没忘记我,所以……”
接下来的话,梁莹越听眉头锁得越紧。原来,他们都以为是对方放不下……难怪,她当时的态度都恶劣成那样了,齐维州依旧好脾气哄着
怕是以为在欲擒故纵……
别的都不在乎,梁莹心中梗得厉害,问:“是男的吗?你说的我那个同学。”
“是。”齐维州回忆着,“我之前在咖啡馆遇到的大概就是他,当时他一句‘原来是你’我还觉得莫名其妙,后来给我打电话了,声音很好分辨,应该是同一个人。”
“什么样貌还记得吗?”梁莹不等他回答,将郁少池的外貌身高身材先描述了大概。看到齐维州点头,她才蔑视地笑了笑。
果然。
杨楚航将事情经过了解了大概,沉默着没发表任何意见。
梁莹道:“楚航,不知道这话说得算不算晚。当初郁少池和我承认过他喜欢你,我没和你说是怕你被他影响,不料他竟然利用齐维州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她还想说什么,被一旁的齐维州出言制止。
梁莹吸了口气,事情过去了,她也愿意和齐维州好好过日子,但这并不代表她愿意原谅郁少池的所作所为。
“梁小姐,他具体做了什么伤害你的事?”杨楚航问。
算不得伤害,细想从头到尾他就联系了齐维州两次,后面的纠葛郁少池并没有参与,全是梁莹和齐维州彼此的拉扯。
酒后冲动导致怀孕,以及最后决定忤逆父亲将孩子生下的都是她自己梁莹不知如何说。
“楚航,我没别的意思,就想提醒你,不要和他过多纠缠,他对你一直别有用心,我建议能不来往就不要来往吧…”梁莹好心提醒。
坐了一个多小时,杨楚航出餐厅已经正午,看眼日头决定去趟第二监狱。他提前咨询过探监日,今天正好撞上。
但被探视的人知道他此行的目的后不愿见他。杨楚航于是现场写了一封信请狱警送进去。
回去路上,车上高架桥,风大得震耳,杨楚航始终一言不发,想起梁莹的话及信中的内容。恍惚看到远远有个灰影子在跑,越来越近的同时发现奔跑的人有点眼熟。
定睛一看,竟是整天围着郁少池转的林阳。
林阳跨得步子极大,顶着烈日满头大汗,灰色长衫都湿了。他的目标是前面黑外套的男人,抱着包跑得也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