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氏:“头总是低着的,闷在家里也不爱出,做得最大胆的事情,就是给自己找了个夫婿……”
曲陵侯夫人就道:“这就是她的聪明之处了,一找一个准,如今沈家三郎多好,哎哟,多少人羡慕你。”
唐氏白了她一眼:“再好也是孝顺那边,也不是孝顺我。”
曲陵侯夫人就小声的问,“周姨娘,你准备怎么办?”
唐氏:“成婚了,就出了由头把人给打发了,爱跟谁住跟谁住,沈怀楠还买了个小宅子,地契就在小九名下,估计就是给周姨娘住的。”
曲陵侯夫人打她,“你还真打算放她走啊?”
唐氏就笑,“这你就没我看得开了吧,这院子里面莺莺燕燕,你要是在意,那才叫活不好。我一点儿也不在意她,她走了,我还少个人供养吃喝,这有什么不好的。”
“若你我命不好,没生在好人家,被卖给人家做妾,你愿意跟主母住还是愿意跟儿女住?推己及人,我肯定愿意跟女儿住。”
她感慨,“她也是命好的。”
曲陵侯夫人心中颇为感慨,“她们遇上你,才叫命好。”
唐氏啧了一句,“别了,我也不是个好的。”
曲陵侯夫人便不再说这个,问:“你家侯爷还没好呢?”
文远侯出门访友遭贼偷的事情已经传来了。本来也不用传这般快,但是最近折家的姑娘出名,所以连带着他也出名了。
唐氏说起这个又生了一顿气,最后道:“我让人往他药里下了几片黄连,让他喝的时候受受罪。”
黄连是真苦。但这个家里很快,不止折和光喝黄连,在京都下第一场雪的时候,就连三个姑娘也喝了起来。
折珍衣是气的,她上火了。这些日子她和折萱衣以及其他的姑娘们都在拜访各家夫人为慈幼堂筹银子。
她们筹银子,便有其他人帮着去定制棉衣棉裤以及过冬的食物。
又因前几日下了一场雨,屋子里面漏了雨,秦青凤还亲自上房把瓦片给修整好了。
一切都很顺利,但是谁知道这些棉衣竟然是发霉的,反正是放坏了。折邵衣亲自去收的棉衣,她当时就觉得不对劲。
一问才知道,买棉衣是宁国公家的五姑娘带人做的。
宁五姑娘是这个月才来的,本来买棉衣的差事也不是她来,后来另外一个姑娘病了,她才接手。
在买的时候,她一个人做主,也没跟其他人说,直接买了需要处理的棉衣。
买棉衣给的银子,她也没有克扣私吞,而是直接拿去买茶具了。
没错,茶楼终于修建好了,但是大家并没有筹银子购置茶具和家具,而是商量好了,你带屏风来,我带茶碗来,你一点我一点,这屋子里面便儒雅极了。
这个主意好,当时大家敲定主意的时候宁五姑娘没说什么,没人知晓她胆子这么大,直接就将众人的脸面撕了下来,自己做了主。
幸亏在送到慈幼院之前,折邵衣不放心还看了一遍,不然那些发霉的棉衣,有些衣裳里面的棉花甚至被掏空了,都会被送去慈幼院。
折邵衣当时脸色就沉了下来。姑娘们鲜少见她发脾气,她这一沉脸还挺唬人的,有一个姑娘还吐吐舌头,“好似见到了太子妃。”
但她出身毕竟太低了。宁国公家的姑娘坐在那边一点也不怵。她笑盈盈的道:“折九姑娘,你也别气,这衣裳啊,只是我低价买来的,听闻往年也是卖给慈幼院,那掌柜的说,这些孩子没有家,有件棉衣穿就不错了。”
“但我想,孩子的命也是命,往年穿这般的衣裳,想来能活下来的也少,今年有了我们,可不能再死人了。”
折邵衣就问,“所以你是想自己捐棉衣给他们?”
宁五点头,“是啊,正好我母亲的嫁妆铺子里面就有做棉衣的,便给他们吧,都是捐的,也不用筹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