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知道十皇子终于有官做了的时候,沈怀楠一点都没震惊。他早想过皇帝会用十皇子来磨砺太子了。
沈怀楠晚上跟折邵衣睡的时候,就有些感慨。
“他其实也很可怜。”
“陛下从头到尾,没有把他看做是儿子,只是个弃子。想起来的时候,就用一用。如今想来,陛下真的是因为十皇子收到了宁安公主的东西,所以想起他来了?”
“也许,他也只是用了这么一个幌子,也许,陛下早就看中了他这颗弃子。”
“五皇子也是陛下身边长大的,陛下舍不得完全抛弃,但是十皇子,他可以。”
十皇子,过得很是不如意。
有些人不得意,他退一步海阔天空,自甘平庸,许就过去了。但是十皇子不,他越是不如意,越是狠辣,越是想往上爬。
“他设计王五哥的时候,还年轻。如今又大了两岁,处事越发沉稳了。”
“邵衣,有时候看着他,我就想,我自己要是一直不得意,会不会成为他那般的人。”
而陛下,又希望自己成为什么样子的人呢?
有时候沈怀楠想到这些,他就有些惶恐。
陛下给的东西不是没有要求的,如果只是辅佐太子,让他死心塌地将来护住太子,成为一把太子的刀,一把刺向群臣的剑,那还算是好的。
就怕陛下还有其他的打算。
沈怀楠紧紧的抱住折邵衣,“我们将来的路,还有很长,很长。”
折邵衣倒是不怕,“没事,再长的路,也比你上辈子说的好走。”
她动了动身子,“热——”
她笑起来,离沈怀楠远了些,又被他卷了回去,两个热乎乎的身体贴一块,他也受得了。
不过,要是能这样一直走,一直一起走,那能携手多长的路,就走多长的路。
她告诫沈怀楠,“你不要太悲观了,你要多想些好的。”
“夏日里的光景好,太阳足,就别想冬日里的雪冷,寒风凛冽。”
沈怀楠不曾想被她告诫了一番,笑起来,“是,我受教了。”
折邵衣凑过去,“——你现在心情好吗?”
沈怀楠:“好。”
折邵衣:“我跟你说个事情?”
沈怀楠立马逼问,“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折邵衣心虚,“还没做呢。正想做。”
沈怀楠:“你说。”
折邵衣就从他身上挣脱,翻了几个身,离他远远地,“先生说,重华长公主请我去看戏。”
沈怀楠有些头晕,“看戏?”
“还是那些男人的戏?”
折邵衣嗯嗯点头,“是啊,听说是新养的一群孩子们长大了——不过她口中的长大,也就年岁跟我们一般。”
“不仅请了我,还请了小凤,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