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祝岩巫将颇有些蒙的看着宛若随从般的紫袍中年男子。
自家族长,竟如随从?
那黑袍老者,又是何等存在?
“祝岩,你犯下了大错,可知罪?”紫袍中年男子怒视着祝岩巫将,厉声呵斥道。
祝岩巫将愈发蒙,但他何等老奸巨猾?
一瞬间就隐隐明白了。
自己儿子,是招惹了一位恐怖存在?是眼前这位黑袍老者,是地巫?
噗通!
“族长!我错了。”
祝岩巫将也顾不得在场众人的目光,猛然翻身,重重跪在了地面上,他眼眸泛红,痛哭流涕道:“我有错,我有错!教子无方,致使他违反众多族规,还望族长重重责罚。”
一片寂静。
那些瘫软在地的巫士,都目瞪口呆望着这一幕。
在他们心中强大的祝岩巫将,就这样?
“句弘,你手下的人倒是有趣,不愧能教导出这样的儿子啊。”黑袍老者微微摇头,瞥了眼紫袍中年人:“你的部落,还有进步空间啊。”
紫袍中年人额头隐隐生汗,低声道:“元老,是我疏忽了。”
黑袍老者,正是句弘部落所依附的高等巫部中的一位地巫元老。
句弘巫将,也是从这座高等巫部中出来的,开辟了属于自己的部落。
这几日,恰好是这位元老降临句弘部落。
他,亦是吴渊、后屠巫神他们口中的熟人。
“罢,句弘,念你初犯,那几位前辈亦未追究,我就饶过你。”黑袍老者淡淡道。
“谢元老。”句弘巫将心中松了口气。
“至于你?”
黑袍老者瞥了眼下面已屏息的祝岩巫将:“我不杀你,就发配‘边军’三万年吧。”
祝岩巫将色变。
巫族散落于大地,是有‘边军’的,大多来自天巫部落、众多高等巫部,组成一支支队伍巡狩大地,绞杀各大种族的一些反抗、叛乱。
但正常来说,巫将进入边军一般都是三千年。
三万年?
要知道,祝岩巫将已经活了上万年,他剩下的寿元都不到两万年,这相当于判了无期徒刑。
除非突破成为地巫。
“祝岩,还不快谢元老宽宏?”那紫袍中年人却是怒喝。
“祝岩,谢过元老。”祝岩巫将低声道,心中无比憋屈,却不敢有丝毫违逆。
违逆?
就是死!
很快,祝岩巫将就收拾东西,没有再带任何麾下,直接离开前往边军驻地报到去了。
宫殿内。
原先的众多巫士都已经离开了。
“元老,到底什么回事?”那紫袍中年人却终于忍不住道:“那位杀死了祝任的神秘前辈,到底是谁?”
到现在,他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太诡异了。
他是仓促下,被黑袍老者抓过来的,具体什么情况?尚未摸清楚。
“是我荒古巫族最最巅峰的存在。”黑袍老者眼眸中满是崇敬,旋即又道:“具体是谁,你就别问了。”
“这次,算是你运气好。”
“我当年,亦只是远远见过一眼。”黑袍老者回忆起百年前的巫神庆典上。
他有幸见到了吴渊、后屠巫神,记下了神魄气息。
所以。
刚才他神识扫荡,感知到吴渊、后屠巫神刻意释放的气息,他就被吓了一大跳。
“最巅峰存在?是巫神?”紫袍中年人却是一瞪眼,心中惊恐。
这样的超级存在,竟不知不觉降临到了自己的部落?
他明白。
这次,的确是自己运气好。
……
不久,在距句弘部落上亿里外,下方的大地上,有着一方文明颇为繁华的种族。
吴渊、后屠巫神他们,悬浮在高空,俯瞰着下方。
“文龙族?有些意思。”吴渊微微一笑。
“万族中,许多种族文明都有自己的特点,所以,我巫族虽统领大地,但并未灭绝他们。”后屠巫神道:“这文龙族,看似是‘龙族’,实则无比弱小,成修仙者都极难,不过它们喜好自然,文明本身,倒很是独特,尤其是‘画道’。”
吴渊轻轻点头,笑道:“那我们就在这文龙族待几天吧。”
“继续石雕?”后彤巫将揶揄道。
“不是石雕,是修炼。”吴渊瞥了后彤一眼,笑道:“不过,这次画画吧。”
“绘画,亦是修炼。”
“不过,小彤啊,你就继续当好侍女,我每画好一幅画,就由你来拍卖。”吴渊笑道。
后彤巫将皱眉:“每次都是我。”
“不是你,是谁?我们这群人,就你实力最弱。”吴渊笑呵呵道:“不服气?有本事把我们中谁打倒。”
后彤巫将哼哼,却没再说啥。
巫族,拳头为大。
这是惯例。
……吴渊他们安心待在了文龙族内,身形变化,成为了一位不起眼的画师。
仅仅两年。
“万流宗师的画,已达超凡之境。”
“画圣。”
“万流画圣。”吴渊的画作名传了整个文龙族,惹得整个种族无数文人墨客竞相追逐。
“神兽图。”
“嗯,万流宗师的神兽图,最为传神,明明是画,却仿佛活了过来,简直不可思议。”
所谓神兽图,实则就是雷兽图。
又复一年,吴渊带着后彤、后屠巫神他们悄然离去,继续前往其他区域。
就这样。
吴渊行走于荒古大地,第一个一百年,他大多是走走停停闲逛,观摩山川大地。
而第二个一百年,他却是开始进行了‘创造’,木雕、石雕、绘画、书法、炼器、炼丹等等。
不同的所谓‘艺术’,都成为了他研究生命之道的途径和手段。
不经意间,就让他留下了无数传说。
而浩瀚大地的不同种族、万物生命,都会呈现出生命在进化成长过程中,文明繁盛发展过程中的不可特征、特性。
让吴渊大开眼界,沉醉其中。
“生命,是天地间最纯粹的造物,若是没有了生命,这万事万物该是何等寂寞?”吴渊愈发明悟这一点。
有生命,才有了天地间的精彩玄奇。
转眼又是数十年过去,吴渊重新变了思路,他开始深入几个凡俗文明中。
不再去走艺术之道,而是伪装成了‘将军’‘商人’‘木匠’等等不同身份。
当权时,权谋智斗不绝。
为将时,身先士卒。
而成为底层者时,吴渊同样仿佛真正失去法力,更为了凡俗众人,能忍受那种种卑微和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