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不懂,为何这两个孩子都是如此不顾家族利益?
余言菱听得都差点笑了,她也确实笑了,带着满满的讽刺:“我就是给点教训啊,她想让我跟萧羿躺一张床上,我就还给她,剩下的我什么都没做,这还不够?”
余箴气急:“你难道猜不到她的后手?!你分明是故意的,若你只是将她放在别处,小惩大诫,这事情都不会发生到现在!”
“对,我就是故意的。”余言菱冷漠的点头,迎着余箴那似乎要喷火的双眸,十分坦然:
“但那又如何?别跟我说什么一荣俱荣,这个家族给了我什么?你和祖母偏心余言荷,除了她,仿佛其他人都不是余家人,她一句话要退婚,就能把我塞过去,不顾我的人生,不顾我的名声,我又何须顾全你们?”
“你姓余!”余箴怒极,指着她颤声道:“你以为余家出事,你出嫁后,裴家真会善待你?没了娘家撑腰,你在婆家、在妯娌面前怕是都抬不起头,将来你丈夫纳妾,你可有底气说一句话?”
余言菱好笑:“父亲,那你敢在我面前以余家满门的荣耀,以你自己一生官途发誓,若日后裴家对不起我,你一定会为我讨回公道,逼得裴家不敢怠慢我,你敢吗?”
余箴:“???”
他被这番话说得都懵了一下,等理解了,眼眸缓缓瞪大,老脸都涨红,说真的,他不敢发誓,一个女儿的幸福,怎么能跟余家满门比,裴家日后真的对她不好,若是给了余家好处,他也是不会理会的。
可这不代表这件事能被余言菱这个女儿以这样尖锐的话语说出来,还逼迫他发誓。
他恼羞成怒,呵斥:“你放肆!”
“你才放肆,吹牛不打草稿,还娘家给我做靠山?呸!空许自己达不到的好处,就想让我为你卖命,当我傻呢?”余言菱嗤笑一声。
这种套路她见得多了,真遇上事,这种人跑得肯定比兔子还快。
她才不信呢。
懒得再跟这个傻爹纠缠,余言菱说完转身就走,毫不留念。
弄得余箴扬起的巴掌都没办法打过去,他到底是文臣,做不到追着孩子打的夸张样,只咬牙切齿恨道:“你娘怎将你教得如此离经叛道?!”
但余言菱已经懒得理他了。
原主未曾享受来自余箴的多少父爱,别指望她有多迁就这人,能出来听他唠叨两句,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府中大夫来了一个又一个,轮番诊治后,都无用,余箴求了人请来太医,也没办法。
老太太本来就年纪大了,时至今日本来就得好好养着,陡然被这样刺|激,不出事才奇怪。
顿时屋子里哭声一片,跟号丧一样,那哭声此起彼伏,吵得不行。
余言菱夹在其中,神色冷淡,反而有些格格不入,她哭不出来,也无法号丧,只能低着头,好在翡翠偷偷递过来一个沾了姜汁的手帕,她才靠近眼睛一点,眼眶就红了,然后装出默默垂泪的样子,看着也是个孝顺孙女。
翡翠这秘书真的不错,得加工资。
好在老太太也听着这声音心烦,不高兴的直支吾,太医便说得修养,不能要这么多人,因此将他们都赶出去,就留几个儿媳妇在。
柳氏中途出来一趟,跟她交代两句,让她自己按时练武,剩下的不用管。
还未出嫁就是小姑娘,那就是小孩子,没必要管这些事。
余言菱在这方面还是很听话的,跟着大部队离开,只是才走到院子里,就见管家匆匆而来,找到余箴急忙道:“老爷,一个叫谢成的书生过来提亲,希望迎娶大小姐。”
余箴面色一僵,没有马上作声。
几乎不约而同的,众人脚步一顿,纷纷好奇的目光落在管家身上,希望她能多透露点什么。
唯有余言菱,提前知道情况,抿唇一笑,深藏功与名。
她这个女配可真好,还特意给男女主凑红线,要不是她的保胎药,这两人肯定不会这么快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