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亲爹,你是和宗极大哥同一班飞机来的?”
“是了,但是我们两个是到了酒店,才发现这件事情的。”聂天勤展示了一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不知道是笑还是无奈地表示:“这不,刚把行李放到了房间。”
宗极是直接去了梦心之的房间。
聂天勤考虑到儿子的洁癖,就在聂广义房间的附近又开了一间房。
敲了半天聂广义的房门没有人,打电话又关机,只好跑来找宗极。
“大头啊,听说你昨天晚上干了件大事。”
“哪有啊,聂教授,你听谁瞎说的,我昨天和梦姑娘约好了今天十点去辽博,我是不是还专门给你打了个电话,让你帮忙和馆长说一说?”
“是啊。”聂天勤意味深长地问自己的儿子:“紧接着你就干大事了,对吧?”
“没有啊,紧接着我就自己吃饭去了啊,吃得挺饱的,回来的时候碰到了梦姑娘和她哥哥出门觅食,然后我就直接喝断片了。”
“你片断在哪儿?”
“就看到梦姑娘和她的哥哥啊,我想着人姑娘哥哥都来了,我就放心大胆地喝了。”
聂广义的眼神很真诚。
不带一丝杂质。
那真真是只有孩童才有的清澈,根本不应该出现在成年人的眼睛里面。
“后面的事情,你都不记得了?”
“断片哪能记得啊?我是给你打过电话吗,聂教授?我说了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聂天勤都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我的亲爹,我去测量过了,我的头围是最标准的黄金比例,并不大,你这在外人面前,以前和不会这么叫我,今天这是怎么了,我的亲爹。”
听着聂氏父子的对话,宗极和梦心之面面相觑。
当一个人的脸皮比城墙还厚的时候,攻城略地,从来都不是问题。
酒店的过道,没有风声雨声读书声,没有秋虫声不去,没有暮雀意何如。
只有尴尬,像云层一样凝聚起来的尴尬空气。
“广义,你刚刚打电话给爸爸,是有什么事吗?”
黄梅时节家家雨,青草池塘处处蛙。
雨过不知龙去处,一池草色万蛙鸣。
还有什么,比父亲的问话,更能驱散尴尬的露珠?
“是这样的,宗极大哥也想去看看《洛神赋图》的修复。能麻烦亲爹给馆长打个电话,问能不能加个参观的人?”
“这个啊,爸爸刚刚和馆长打过电话,馆长说只要不是要上手的,参观人数多几个少几个,问题不大,还问你们要不要讲解和向导。”
“那必须是不要啊!”聂广义赶忙回绝:“去博物馆还要讲解和向导,那不是质疑宗极大哥闺女的专业吗?”
聂广义探了一个头,越过宗极问梦心之:“是不是啊,梦姑娘,你能给我和我爸这种门外汉讲解讲解吗?”
梦心之还没有回答,聂天勤就先接了话:“你瞧瞧爸爸这记性,都忘了这是梦姑娘的专业领域了,我们这时间也不多,那我就和馆长说不要安排了,让梦姑娘带我们看点镇馆之宝,就赶紧去看看长卷的修复。”
“那你们先聊啊。”聂天勤对宗极说。
“爸爸先去把馆长回了啊。”聂天勤举着电话,和聂广义说。
儿子可以没有节操没有底线,聂天勤身为学界泰斗,实在是揭穿也不是,不揭穿也不是。
一边是节操,一边是儿子,无奈之下,聂天勤选择眼不见为净。
……
辽宁博物馆。
“辽博我以前来过两次,其中有一次是小时候和爸爸来的,还有一次是上大学的时候和导师同学一起来的。要说了解,真的是不太多。”
“梦姑娘,过分的谦虚就是骄傲,还是你根本就不想给聂教授解说?”聂广义出口就是怼。
聂怼怼还是那个聂怼怼,并不以表白为转移。
更何况他还早早地断了片,谁要和他说他喜欢梦心之,他就和谁急。
随手就能拉黑的女孩,能是真心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