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江明月回来时,老宅的分家大戏处于正在进行时,看戏还不忘往门口瞄的江珍梅,在她一出现时就看到了,惊喜的垫起脚尖朝她招手。
江明月从善如流的钻过去,内心叹服这好奇的人民大众,也就是老宅院子小了,要是跑去晒谷场上分家,估计也能站满晒谷场。
“小月……”江珍梅把妹妹拉到身边,小声的给她回放前情。
如她所料,分家并不顺利,老太太跟二房死活不分家,骂大伯忘恩负义。
弄得所有人一头雾水。
不过,江家内部也并非所有人都没良心。
既然要分家嘛,那就得三家人都到场,三房不需要到场,那是因为三房早就被老太太踢出去了。
除了三房,不是还有三家人得坐一起嘛。
四房婶子被叫了回来,但她出乎意料的支持分家。
因此招来老太太和二房的谩骂,也有不了解的村民骂她,但她脊背挺得笔直,半点不后悔。
要说老江家,真有些邪门,大房死了嫁进来的媳妇陆锦兰。
三房死了江家老三。
四房的老四毫无音讯多年,独留妻女在这种穷苦年代过活,若是寻常人家,母女怕是早就在那几年饿死了,也多亏了大房,大房每个月拿钱回来养一大家人,虽然老太太偏心二房,但也不会真饿着四房,毕竟吃饭还在一个锅里,四婶子是个成年人,性格又烈,一般人还真不敢欺到她头上。
但不管你性格如何,这些年得到大房实惠不假。
一般来讲,四房母女该是要死死扒着大房不分家才对,毕竟一旦分了家,再想让大房拿出钱来养全家不可能。
江明月看着那位四婶,倒是跟这个年龄的农村妇人不一样,不知道的怕还以为是生活在城里的人,主要是这位四婶皮肤白,再加上气质出众,但从她挺着的脊背也看得出来,这是一个宁折不弯的烈马,四婶身边还跟着一个小姑娘,十来岁的样子。
小姑娘也很白,但败笔在于脸上一大块红斑,应该是胎记,不用想也猜得到因为携带这么个瑕疵,小姑娘收到过多少个白眼,估计都没小伙伴愿意跟她玩。
视线碰撞,江明月有些好奇,小姑娘的眼睛竟如此纯澈,不带半点阴郁,甚至还对她微笑。
江明月:“……”
江珍梅悄悄在她耳朵处介绍:“咱们的堂妹,四婶唯一的女儿。
你一定好奇这些天为何没见过她们?
听说是四婶娘亲病了,四婶去床前孝敬。
你不知道,小堂妹因为脸上那块胎记,平时没少被咱奶奶奚落嘲讽……唉!可惜了!明月,你说要是小堂妹脸上的胎记能去掉的话,小堂妹是不是也跟四婶一样漂亮?”
江明月瞅着那母女相似的眉眼,心说:这还用讲?
继续看分家……江明月没想到四婶又带来今天第二个分家变故。
“堂伯公,七叔公,大队长,我婆婆说谎,大伯哥这些年都把工资一分不动的拿了出来养这个家,还有明安,明安进百货商场四年,四年来的工资也同样分文未动的拿出来养我们这一大家子。
而钱都由我婆婆统一管理。我没有空口白牙,这是我婆婆自己的记账本,请过目。”
江明月去看老太太,就见老太太脸色“唰”的白了,随着眼神也凶残怨毒了起来。
“砰!”伴随巨大的碰撞声,老太太怒目圆瞪的指着四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