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纪舒身上披着一条毛毯。
已经是下午六点,坐在手术室门口的椅子上,一阵阵寒凉传过来。
郭飞霞给纪舒拿来一瓶矿泉水,也给一边捂着嘴低声抽泣的冯光明递了一瓶。
“怎么样?”
纪舒关切地问。
“没消息。警察说成年人失踪不超过一定时间、没有证据证明遇到危险,他们一般不干预,叫你自己继续联系。”
郭飞霞摇摇头。
纪舒早就报警了莫旷枫和李广汉失踪的事情,刚刚特意又叫郭飞霞找她相熟的警察打听消息。
“我料到是这样。”
纪舒声音低沉。
这时候,手术室的门开了,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出来,大声问:“病人家属呢?”
冯光明嗖的一声站起来,“怎么样了?”
医生身后几个医护人员推着一张病床出来了,病床上的孙凤香戴着呼吸机。
纪舒站得远远地,她瞟眼看去,孙凤香的胸腹微微规律性起伏——她还活着!
“那能怎么样?五楼摔下来,脊椎都断了。捡回来一条命。手术很成功,不过恢复情况不好说,毕竟是脊椎。骨折都是小问题,能长好,就怕以后再也站不起来了,你们家属要有点心理准备。”
医生说完了,看了一眼孙凤香,“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
冯光明转忧为喜!
她原以为孙凤香要一命呜呼了,没想到,竟然捡回来了一条命。
至于瘫痪,在生命面前,似乎也就微不足道了。
冯光明转身过来,拉住纪舒的手,“纪舒姐姐!这件事,我不会怪你的,你放心!”
纪舒还没说话,郭飞霞说:“在场几十个人都看着呢,是你妈妈要杀纪舒,警察去救人,你哥哥的工程质量有问题,栏杆居然掉了,才出了事故。”
纪舒拉拉郭飞霞,叫她不要多说。
毕竟冯光明这次算是立功了,更何况,她已经和孙凤香、冯光耀割席了。
不过骨血亲情极难斩断,她才在这里看护母亲。
冯光明微微点头,脸色发红。
当时的场景,警察在叫她来医院的时候都解释过了。
“纪舒姐姐,我知道,我妈妈和哥哥都不是什么好人。现在他们一个在牢里,一个……我本来想离开家,但是我现在想,我要留下来照顾妈妈,她已经这样了,就再也不能作恶了。”
冯光明讲完了,已经泪水涟涟。
郭飞霞听了蹙眉:“你这又是何苦?你父母哥哥怎么对你的,我也知道一点——”
纪舒摇头,“飞霞,让她自己选吧。她愿意照顾就照顾。”
郭飞霞只好点头。
“你去吧。有什么急事,可以联系我。我只会帮你,至于你哥哥和妈妈的事情,我是半点也不会帮忙的。”
纪舒说完,想了想,还是没提莫旷枫他们失踪的事情。
想来,这些事情,也不是冯光明知道的。
等冯光明走了,郭飞霞长吁一口气。
“这都是什么事情呀。”
见纪舒闷闷不乐,郭飞霞安慰道:“你可千万不要有自责的心理。孙凤香出事情,那是她自己多行不义必自毙。豆腐渣工程是谁做的?她自己的儿子!想shā • rén的是谁?是她!”
郭飞霞目睹了事件的全过程,内心也感叹不已。
“这就是因果循环。”
纪舒知道郭飞霞说得没错,她远远望着窗外,点点头。
……
到了张超的办公室,张超也急得不行。
“早上他明明按着你们约定的时间出门了啊!怎么会不见了呢?”
而酒店那边也说,早上看到了李广汉出门。
“也就是说,两个人都按时出门了,却都没到会场,只有可能是冯光耀动的手脚。”
郭飞霞、钱桂君都在,几个人商量了一阵子,还是毫无头绪。
“眼下,我只能立即动身去见一眼冯光耀了。他的意思很明显,他们的失踪一定和冯光耀相关。”
正说着,一个学生到办公室找张超。
“张师兄,有个女人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