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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仁郡主府,镂月馆。
自入府门到进入这厅中,祝氏和秦溪母女俩皆是频频赞叹,真是气派。
而秦琳也得到母亲入府的消息,先一步过来。
纪南风吩咐下人给母女三人上了茶,看了座。
不多时,秦烟缓步进入厅门。
三人忙站起来给秦烟行礼。
“民妇(民女)见过昭仁郡主。”
因太子近日时常在郡主府走动,各厅中首位皆是放置有两把并列的大椅。
秦烟颔首,走至上首,择了一把椅子入座。
秦溪眼冒精光地看着秦烟。
这位只比她们长一岁的大姐姐,真是好生厉害,令人艳羡不已。
祝氏让人呈上礼盒,一字排开,并将锦盒揭开,里面摆着七八件上好的玉器。
祝氏微微躬身道:
“小小心意,请郡主笑纳。”
秦烟抬眸看了一眼锦盒,并未开口,面上不辨神色。
祝氏瞬间感觉到文轩这位侄女,怎么跟官家大老爷似的让人倍感压力。
祝氏压着声儿朝着两个女儿吩咐道:
“你们俩先出去,让我单独同郡主说几句话。”
秦溪秦琳相视一眼,而后给秦烟福了一礼,出了厅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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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溪秦琳走至镂月馆外的一处花园的游廊坐下。
秦溪从怀中摸出一个绣工精致的荷包,松了抽绳,伸手从荷包内摸出一把瓜子,刚准备送一颗进口中,秦溪突然想起了自个儿的妹妹。
秦溪摊开手,递向一旁的秦琳,
“喏……”
秦琳垂眸看了一眼秦溪手中的瓜子,转头朝向园内。
“不用。”
秦溪收回手,自顾自地磕着瓜子儿,
“诶,秦琳,你说,阿娘有什么要紧事要背着我们同大姐姐说啊?”
秦琳姿势未变,也没有答话。
若她猜得不错,母亲是有事要求郡主帮忙,支开她们,那所求之事,很可能同她们有关。
秦溪突然倾过身子,用胳膊肘撞了撞秦琳,
“秦琳,你可要守住嘴,千万别告诉阿娘昨日我去哪儿了。”
秦琳神色淡淡地看了秦溪一眼,
“你只要明白你自己在做什么,把握好分寸。”
此时,一名身着靛青色锦袍的高大男子,刚好走至花园外侧的一丛紫竹之后,听见熟悉的声音,男子骤然停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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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溪向秦琳眨了眨眼,
“诶,秦琳,你说,我要不要想个方儿,试试他对我到底有几分真心。”
秦溪的话模棱两可,但秦琳知道她话里说的是谁。
工部一名长相俊俏的员外郎,在某次到府上同父亲谈事情时,同秦溪遇上,二人看对了眼,因秦溪担心母亲会嫌弃那名员外郎出身低微,因而两人瞒着父亲母亲在暗自来往。
秦琳转头看向秦溪,正色道:
“如果你只是想和他谈情说爱,那尽可放开手脚考验他。”
“但你若想和他过日子,那便最好适可而止。”
秦溪不解,
“为什么?不是想要长久地相处,才更需要考验对方吗?”
秦琳将视线转回园中,淡声开口:
“人是经不起考验的,这世间有哪对夫妻,不是一地鸡毛。”
“不过当个‘瞎子’,做个‘聋子’,遮遮掩掩,将将就就过下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