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听晏闻声抬头:“什么动静?”
“……磕到牙了。”人家特地来给她做饭,苏从意没那么不识好歹,撒个善意的小谎,搁下汤匙。
“我尝尝别的菜。”
筷尖在清炒芦笋和木顺肉之间徘徊两圈,她迟疑地伸向芦笋。
芦笋很生也很脆。
苏从意咯嘣咯嘣嚼完一根,面色平和地放下筷子:“突然想起来我今天好像还没有给花浇水,你先吃。”
她要收回之前的话。
什么田螺姑娘。
这他妈tóu • dú姑娘吧。
女生离开的速度称得上落荒而逃,贤良猫猫沉默地环视四周。
花。
在哪儿?
–
苏从意连刷三遍牙,终于摆脱被盐支配的恐惧。她暂时不敢出去,躲在卫生间里,竖起耳朵听门外动静。
片刻后。
餐厅里响起收拾碗筷的声音。
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苏从意秉着做戏就要做全套的原则,拎着个小花洒出来,装模作样地走到中岛台,给台面上摆放的那束假花浇水。
余光里陈听晏站在洗菜池前,戴着硅胶手套洗碗,白皙后颈微垂,高高瘦瘦的背影怎么看都透着几分失落。
……她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苏从意可耻地心软了,拎着花洒慢慢吞吞地晃进厨房里,细密水珠浇洒到塑料向日葵上,轻轻咳一声。
“我还没有吃饱呢。”她把花瓶转个圈,问,“你怎么收起来了?”
陈听晏闻言停下手,侧头瞧她:“木顺肉在冰箱,帮你热一热?”
苏从意:“好像也没那么饿。”
她眼里的抗拒快要漫出来,陈听晏和她对视几秒,弯唇笑了。
“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