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还想说什么,苏从意提前截住:“闭嘴吧,嗓子都哑断层了。”
估摸到了时间,苏从意放下杂志把温度计取出来,对着小灯认数字。
水银刻度拉到了三十八度七。
“烧的挺严重。”她眉头皱起,“我现在打个车,带你去医院?”
“不去行吗。“
陈听晏把脸埋进枕头里。
确实有人生病不喜欢去医院,苏从意自己也很讨厌苏打水的味道。
于是她没强求,给陈听晏找了退烧药,倒一杯温水,让他把药喝了。
指尖碰到他身上的衬衫,湿漉漉的发潮。苏从意怀疑是昨天晚上淋了雨,这人没有换衣服,就坐在她家门口待了一夜,硬生生把自己作病的。
苏从意放下玻璃杯:“你起来把衣服换了,这样什么时候能退烧?”
陈听晏抬眼望向她:“你帮我。”
苏从意:?
虽然他解释清楚了昨晚没来的原因,但这个要求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苏从意捏着温度计面无表情:“风太大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陈听晏没吭声,看她一会儿,突然伸出手把她的腰给抱住了。
他只抱了一下,应该是没什么力气,又很快松开,声线涩哑柔软。
“你帮我。”
他看起来不太有精神。
眼尾泛着红。
苏从意还没见过陈听晏生病的状态,感觉平时的强势和从容全部消失了,变成了一只缩在路边纸盒子里躲雨的小猫……让她找到点高中的影子。
苏从意站在床边没动。
衣角被人用两根手指扯住,轻轻拽了拽,男人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她。
耳边好像被无声地喵了一下。
……靠。
这谁顶得住。
苏从意坚持不到三秒,转身走到衣柜前。一边在心里骂骂咧咧,一边打开叠放整齐的柜子。随便找了件圆领卫衣和棉麻质感的灰色宽松长裤,拐回床边,声音硬邦邦地命令道。
“坐起来。”
陈听晏撑着床垫听话地坐起身,后背靠在枕头上,仰头看她。
苏从意把手里衣服放到旁边,单膝跪上床沿,床垫随着承受的重量下陷。
她掀开陈听晏身上搭着的薄被,刻意忽视他的目光,努力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他穿着的那件衬衫上。
衬衫衣领已经有些凌乱了,上面两颗扣子散开着。锁骨往下深深凹陷出干净的线条,颈窝里微微汗湿了,在橘黄色光线下浸出莹润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