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即叫来丁玲狠狠的训诫了一顿。
丁玲连连称是,说:“老爷教训的是,奴婢知道错了。”转过头自己也郁闷得不得了,她是怎么迷迷糊糊就被沈渝洲说服让他进去的?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好像被施了蛊术一样,稀里糊涂的就默认了沈渝洲这么一个荒唐的行为,她狠狠的扇了自己一个耳光,为自己的失职。
总之云县令是不相信沈渝洲能够自由出入他家闺女的闺房是他家闺女默许的,把所有气都撒到沈渝洲身上就对了。
所以云县令一来,就把沈渝洲赶去了外院打杂,一见着沈渝洲就吹鼻子瞪眼睛,一个好脸色都不给他。
沈渝洲也不恼,顺从听话的去了外院,每天天还没亮就爬起来拿上扫帚去扫地,乖得不得了。
可是在见识过他的魄力之后,再也没有人敢小瞧他了,府里的下人见着他都毕恭毕敬的,也跟着王婆和小伍喊起了“沈小爷”这个称号。
得到了云依依的允许,由沈渝洲主导,掌柜们砸锅卖铁开始筹钱,很快就凑够了一万两雪花银,打着“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的说辞,敲锣打鼓的把一万两雪花银送进了国库里,并代表云依依表示自己虽然只是一介女流,一个商人,但也愿意为国效力,为圣上分忧。
一万两白银对于普通人来说是个说出来牙齿都要打哆嗦的数字,但他们这次要去讨好的对象是当今圣上,整个天下都是他的,于是这一万两白银又显得是多么的微不足道。
安国好歹是第一大国,国库就是再紧张,也不缺这一万两银子。
然而,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圣上竟为了这一万两银子宣云依依入宫,要亲自召见她。
这是极大的礼遇,前无古人的礼遇,云依依即将成为第一个进宫面圣的商人,还是个女商人。
宣旨的公公笑盈盈的向云依依报喜,说她有福气。
云依依谢过,递上一个装的沉甸甸的红包,携着全院的人一起将宣旨的公公恭敬的送出了门。
宣旨的公公掂着红包,对云家恭敬的态度很满意,直夸云县令生了个好女儿,将来一定会平步青云。
云县令表情僵硬的陪着笑。
待宣旨公公走后,云县令皮笑肉不笑的笑脸瞬间垮了下来,满脸的担忧,掩藏都掩藏不住。
“爹,你怎么了?”云依依不解,被皇上召见面圣这是件好事,但云县令的表情可不怎么愉快。
“你一个姑娘家,哪儿有上殿面圣的道理,这绝无先例啊。”在云县令看来,圣上要奖励依依,由皇后娘娘出面赏赐已经足够了,哪儿有把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子叫到大殿上去的,这不符合礼制,对依依的闺名也不好。
云依依微微蹙眉,也觉得皇上的这一赏赐有些过界了,摸不清圣上的意思。
“没事的,安心去吧。”这时,一个轻松而坚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在她耳边说。
她回头,就看到沈渝洲身材挺拔,笔直的站在她身后,对她露出一撇胸有成竹的微笑。
云依依探究的看着他,自从她病倒之后,沈渝洲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在她面前一样的乖巧,一样的听他的话,却与原先的乖巧,原先的听她的话不同,他的身上多了份强势。他现在的样子与前世的他越来越像,让人看不清,摸不透。
他微笑着,眼神纯净而清澈,让人生不出厌恶的感觉,这又是前世的他身上没有的。
“你懂什么!”云县令怒骂。自家闺女这么好看,皇上就是再九五之尊,也是个男人,如果皇上看中他家闺女的话,或者为了“奖赏”他家闺女,让他家闺女入宫为妃的话怎么办?这层担忧云县令没好意思说出来,也怕吓坏了自家闺女。
如果换个人,这也许是极大的赏赐,女儿入宫为妃,云县令也可以借着女儿的光平步青云。但云县令只想让云依依快乐、开心就好,没有要利用女儿攀高枝的打算,更没有把她送进宫里孤独终老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