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惩絮叨着让狄箴带人去查了,回头又问:“哎,你为什么说死者是日本人啊,我没见他有什么特征啊。”
“我也说不好,只是一种感觉。”江倦把几张照片平铺在桌上,又仔细观察了一下,“死者这一口牙说不上好看,还有点外突,就是俗说的龅牙,这不是岛国人的特征吗?日本人的骨骼结构和不吃硬食的习惯会让他们生出这样的牙齿,颌骨骨架过小就会导致牙齿拥挤,生的凌乱也很正常。但这只是种感觉,我也不敢确定。”
看姜惩哈欠连天一脸倦容,江倦便让他先回办公室小睡一会儿,支队的人兵分两路,一拨由狄箴带队去调查死者身份了,另一波则留在局里等着换审讯室的班。
白饺饺就是留守的那一批,给江倦的保温杯里换了些热水,在旁看了他片刻。
江倦突然问:“小白,去调查地下室的时候你在吗?”
“啊?我、我在呀……可是姜队吩咐了,没有他的允许不能带你去那里的,而且姜队已经带着我们调查过了,应该……”
江倦对这无措的小女警微微一笑,那一笑甚是好看。
还记着刚到市局那一晚,江倦踹萧始的那一脚,白饺饺只纠结了不到一秒就光速倒戈,举手投降立刻示弱。
不过江倦的身体不大方便,为了避人耳目,只能由白饺饺从后门推了出去,没想到刚到停车场就遇上了拎着狗粮袋迎面走来的萧始。
“哎哟,前妻,这是要去哪儿啊,咋不跟我说声呢,你这身子怎么能跟丫头瞎混,她就是把吃奶的劲儿使出来也抱不动你啊,还是需要男人吧。”
萧始一看江倦那没合好的衣领就闹心,平时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总跟怕被他非礼似的,连睡觉都把扣子系到最上面的一颗,现在外面冰天雪地,他却露着半边锁骨,气得他只想把那人揪过来在上面留下个鲜艳的红痕。
“别勾引我,不然回去就把你连皮带骨地吃了。”他在江倦耳边小声威胁了一句,就把人抱上了车,还问:“这什么情况,午饭还没吃呢又张罗往外跑,到底有什么非他不可的事。”
白饺饺刚要起步就发现后排多了个人出来,江倦略带一丝嫌弃地扒开了紧贴着他坐下的萧始,丝毫不掩饰他的反感,“你跟上来做什么,没你的事。”
“怎么就跟我没事了,于公我是法医,于私我是你前夫……不不不,是你私人医生,你去哪儿都得带着我,这是职业道德。”萧始放好狗粮,转过身来一揽江倦,这是得意忘形了还想把人往怀里揉,下一秒就乐极生悲,被那人一肘捣在肋下,好险打背过气去。
好在法医跟着复勘现场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江倦想着或许真能找到些别的线索,便捣了在他身上乱摸的萧始一拳,默许他跟去了,到了地方才发现,带着这个苦力多少还是有点用处的。
那疑似第一现场的地下室是直上直下的设计,出入没有楼梯,只能靠一架垂直的梯子,轮椅没法移动,只能由萧始背着江倦艰难挪了下去。
江倦被迫抱紧他的脖子,完全没有保险措施悬在两层楼的高度往下看让他有些发晕,只得把自己紧紧贴在那人身上,脸也埋在了他颈后,不想往下看。
他有点怀疑挨了一枪的萧始能不能撑得住两个人的体重,可偏偏把他打成这样的人就是自己,他有点开不了口。
如此主动的亲近行为让萧某人生了股邪火,活跟打了鸡血似的,立刻乐呵起来,“前妻,看在我出力不少的份儿上,今晚愿意临幸我吗?”
这话就好像突然戳到了江倦似的,一直绷着脸的人突然“噗”一声笑了出来,萧始一愣,险些失手滑下去。
“方才不是给你一炮了,还想着什么?”
“不不不,那个炮和我要的炮不一样,晚上你就知道了。”
“行啊,让我看看隔了十年,你这精力还比不比得了当年。”
江倦轻描淡写也没走心的一句话顿时激得萧始心潮汹涌,要不是白饺饺和物业管理员也在场,他现在就能上下其手,让行动不便的江倦吃个大亏。
江倦转头就变了脸,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询问管理员一些问题,面不改色的样子就好像刚刚一句话激起火的人不是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