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里饮尽的香槟酒随手放在桌台上,景昭随手拿起另一杯,结果路过的一个服务生突然像是绊了一下扑倒在地,手里的酒盘倾泻,酒渍洒了景昭满裙。
虽然她这黑裙子看不太清楚,但湿湿的总归是不舒服。
服务生立即起来道歉,并表示要带景昭上二楼客房换一套备用礼服。
景昭没有接话,只是扫了一眼这人刚刚摔倒的地方,随后道:“不用了。”
听到她说不用了,服务身显然有些着急,一个劲儿的说着二楼客房里有很多的备用礼服,一定有合景昭身的可以穿。
景昭目光闪了闪,视线在屋子里扫了一圈,没看到想看到的人。
垂眸嘴角牵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景昭道:“那好吧。”
跟着人上了楼,到了楼道里最里面的一间客房,服务生颇为殷勤的替她推开房门,里面登时传来一声暴喝伴随着一道重物倒地的声音。
门一推开,里面的人跟外面的人四目相对。
许廷州西服外套半敞,双拳紧握,眸光愤怒的盯着地上的人,像是要把她生吃了一样。
屋子内的衣架倒了一片,地上半趴着一个穿着清凉的卷发女人,容貌嘛,景昭觉得有些眼熟,好像是当初在手机相册里面见到过的,跟许廷州一起的人。
景昭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对那个带她上来的服务生道:“这就是你想带我来看的?”
服务生闻言眼里闪过一抹慌张,随后飞速的垂下头道:“我……我不知道。”
许廷州看到景昭,登时也有些慌张,几步走了过去,轻轻握着人的双肩解释道:“昭昭,你别误会,我是听说你衣服被人打湿了,想让我帮忙,我才上来的,没想到一进来就碰到这个女人。”
许廷州说着又瞪了地上的人一眼,随后看向景昭,言语之间还有些委屈,“她还扒我衣服,不过我没让她碰到我,你相信我好不好?”
单看地上的女人痛到站都站不起来,就知道许廷州使了多大力气了。
景昭自然是相信的,如此拙劣的把戏她小学三年级都不带玩儿了。
心里这般想,景昭面上却是抿了抿唇,一副有些难受的模样。
许廷州以为她不相信自己,登时心底像被灌了一桶凉水,浑身血液冰凉,连眼眶都红了几分。
下一瞬,景昭却伸手抱住了他的腰,埋在他的怀里小声道:“我想回家。”
许廷州的心登时回暖,将人抱紧,随后又打横抱了起来,一边朝另一个楼梯口走去一边道:“好,我们回家。”
至于某些总爱耍这种恶心人把戏的人,也是时候吃点苦头了,不然总叫她以为自己是不会发威的纸老虎。
许廷州眸色沉沉,以前单他一个他不在乎,所以懒得搭理那人,但是她既然把主意动到了昭昭的头上,无异于亲手触碰他的逆鳞,他绝对不会容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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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邹文清的生日宴结束之后,许廷州单独回了一次许家,在许家书房跟许毅东相谈了许久。
等到两人出来之后,许廷州脸上没什么表情,许毅东则是神色阴沉。
邹文清对许廷州很是防备,私心里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两父子独处,本来还好奇两人在书房里说了什么,等到许廷州离开的时候,许毅东居然就叫她去了书房。
书房里,许毅东背对着她,手里夹着一只烟,等她进来后,沉默了片刻才道:“以后你去盛兰苑那边住,每个月的零花钱我会让人打到你的账上。”
邹文清一愣,脸上登时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慌忙道:“为什么?毅东,为什么让我出去住,是我做错什么了吗?”
许毅东虽然没有说的太明白,但了解他的邹文清却是明白,他的意思是让自己搬出主宅,也就相当于以后自己不再是许家唯一的女主人。还有什么零花钱打到自己的账上,她明明一直用的都是他的副卡,所以他还要停掉自己的卡?
不得不说,邹文清也只有在这个时候脑子转的飞快,很快反应过来道:“是不是廷州跟你说了什么?你知道的,我一直想把他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是他一直接受不了我们的关系,对我向来没有什么好脸色,所以误会了什么也说不定……”
“误会?”许毅dōng • tū然转过身来,看向邹文清的目光带着浓浓的失望,随手将桌子上的几份文件扫到邹文清面前,“你自己看看这些都是什么吧!”
扫下来的文件落到脚下,邹文清垂眸一眼就看到了上边记录的东西,包括这几年自己多次针对许廷州做的事,还有生日宴上故意找人想离间他们夫妻感情的记录,上面甚至记录了详细的转账金额。
最可怕的是,里面竟然还有她为了给自己的亲弟弟还赌债,偷偷把许廷州她母亲留下的东西典当的记录。
地上一共有三页纸,仅仅一页纸记录的东西就让邹文清不敢去看另外两页的记录,是谁?许廷州?怎么可能,他怎么会知道自己这么多事!
邹文清此时的心如同天崩地裂一般,双手颤抖个不停,却还仍然想要开口为自己辩解,“毅东……”
“我以前只觉得你单纯,现在看你,却让我觉得虚伪做作,文清,你何时变成了这副模样?还是说你原本就是这个样子?”许毅东缓缓摇了摇头,随即睨了邹文清一眼声色冷沉道:“去收拾东西,明天就搬出主宅,你记住,廷州的身上流的是我许毅东的血,我这辈子只会有这么一个儿子,谁敢动他就是跟我作对,我们夫妻这么这么多年,我相信你应该懂我的意思。”
许毅东说完之后便毫不留恋的出了书房,邹文清知道他的意思,如果再有下次,送到她面前的应该就是离婚协议书了!
可即使是这样,邹文清还是万分不甘心,她嫁给许毅东那么多年,尽心尽力的伺候他,凭什么到头来她什么都得不到。
最让她气的就是,这么多年不管她如何努力都没能生下许毅东的一儿半女,如果能有一个儿子,她现在也不至于后背无援,落到任人欺凌的田地。
多年未曾有孕,邹文清一直以为是自己的问题,毕竟她早些年身体不好,医生说过在子嗣上确实有些艰难,可她花了那么多钱在身上,早年的病症早就痊愈,可还是一直都没能怀上。
之前没有怀疑过许毅东,现在却因为对方一句“这辈子只会有这么一个儿子”而有所怀疑,或许一直以来不能生的人从来都不是她?
像是突然想通了其中关键,邹文清整个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怅然若失之下又感到遍体生寒,结婚多年,此时此刻她才算真正了解到这个男人的冷漠和无情,许毅东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让自己怀上他的孩子!
许毅东的动作也是雷厉风行,邹文清第二天就搬去了距离许家主宅甚远的盛南苑居住,手里的资金也被限制,每个月的零花还没有她以前办一场茶话会的花销高,自然也无法再邀请她那些所谓的太太好友。
不过就算不是如此,邹文清现在也不会邀请那些人了!她搬离了许家主宅,那些人肯定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她的笑话,她怎么可能会给她们这个机会!
邹文清这边发生的事或多或少也传到了景昭的耳朵里面,彼时她正穿着一件白色连衣裙,在三楼的玻璃花房中浇花,许廷州虽然没有明说,但他却是抱着她,心情颇好道:“谁都别想欺负我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