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皇帝陛下疼爱景昭疼了那么久,而且她也确实是自己的女儿,感情不可能说消失就消失,所以皇帝并不打算改变景昭的身份,帝国也只是多一位公主而已。
所以他便跟皇后商量说,宣称她当年产下的是双胎公主,只不过另一个婴孩丽珍被狡诈的仆人给抱走了,这才导致皇后跟自己的女儿相隔多年无法相认。
为了掩盖自己跟仆人的苟合,不让皇家的丑闻传出去被国民耻笑,竟然想让她承认那个贱人生的孩子!
皇后被皇帝的想法恶心得不行,但是为了丽珍还有身为储君的景洲,她也只能暂且忍耐下来,但已下定决心要将景昭驱离皇宫,帝国的明珠只有一位,只能是她的丽珍!
于是本来皇帝陛下决心隐瞒的身世真相,被景昭不小心亲耳听到,得知真相之后的她简直无法接受,素来骄矜的公主怎会忍耐,当场不顾仪态的嘶声质问辩驳,结果也只是让她更加难堪而已。
但是难堪又如何,比起承认自己的亲生母亲竟然只是一个仆人,景昭最终选择默认了皇帝陛下的遮掩说辞,但说辞只能蒙蔽国民,却蒙蔽不了她的心。
丽珍比她善良优秀更讨人喜欢,很快赢得了父皇还有储君哥哥的喜爱,甚至连宫里的侍卫还有佣人提起这位丽珍公主都满脸笑意。
相反以前的景昭就让人觉得冷淡倨傲不好相处,佣人侍卫们虽对她恭敬却也怕她。
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世之后景昭的性子就变得越发的尖锐,一旦有人不小心提及到了她的身世,或者是在她面前提起丽珍如何如何,她就会陷入狂怒,并狠狠惩罚乱嚼舌根之人,这也让她越发的失去了人心。
过去景昭所拥有的都不再独一无二,皇后表面对她温和,可跟过去的宠爱程度已然天翻地覆,父皇和哥哥也被丽珍夺去了目光。
景昭像是对丽珍产生了心魔,开始找各种由头欺负她,构陷她,只是最后的结果无一例外不是她恶毒的面目被人亲手揭开,最后失去了所有的尊荣被发配到荒星上。
为了扮演好这一角色,景昭可是比以往都要卖力,仅仅半年的时间就让她被皇宫里的众人所厌,甚至连国民都知道了关于她的丑闻。
只是重来一遭,说什么也不可能再往老路上走了!自讨没趣的事除非给工资,否则她是绝计不会干的。
重新换了一套月白色的舒适寝衣,景昭并不打算去拜见皇后,而是按照原来的剧情里那样,说自己因为去斗兽场受到了惊吓,所以身体不适,就不去拜见皇后了,留足时间等着父皇与她商定一胎双凤的决策。
侍女们领命而去,向皇后禀告景昭的事,皇后此时却是全然没有心情,她刚刚才见到了自己的亲生女儿,知晓了当年发生的事情,愤恨与愧疚交织着她的心,只想抱着她的丽珍大哭一场好好叙一叙母女之情,根本不想管景昭的事。
这刚好与景昭的想法不谋而合,虽然做一个坏女人还是挺过瘾的,但是她现在还不太想演戏。
*
兰彻从自己居住的地方出来,沐浴过后的他,上身裹了一块布,堪堪遮住他裸露的右臂和胸口。
脸上和身上的血污都没有了,细长的脸庞不显刻薄,反倒与他犹如雕塑般的五官十分契合,勾勒而成的俊美的容颜会让人下意识忽略他那骇人的蛇尾,误以为是哪家的贵族王子。
兰彻的心情好了一点,因为他现在要去找公主。
不用特别的辨别方向,守卫的住处离公主居住的地方很近,只是嗅着空气里的气味他都能顺藤摸去。
很快,走到了宫殿门口,侍卫们提前得了命令并没有阻拦兰彻,他径直走了进去,游过长廊穿过花厅,蛇尾在华丽的地毯上蜿蜒,很快到达了公主的卧房门口。
守在门口的侍女看见他显然惊了一下,神情有些恐惧,但想起公主的吩咐还是立即推开门向景昭禀报。
景昭让她们都退了出去,独独让兰彻进来。
兰彻站在门口有些犹豫,记起之前在白天的时候,他贸然进入她的卧室,她就很生气,还让人鞭打了他,虽然鞭子打在身上并不痛,但是他不想看她生气。
“让你进来就进来,磨蹭什么?”他的犹豫倒是让景昭不耐烦了。
随手撩起裙裾坐在了床沿,景昭微微蹙起秀眉不耐烦的看向门口,快要把门楣顶穿的人。
闻言,兰彻没有再犹豫,微微弓着腰进入了室内。
一进入室内,那种香气就更加浓郁了,兰彻目光紧盯着坐在床边的人,身后的蛇尾绕了一圈尾巴尖搭在自己的另一截蛇身上微微翘起,这表示现在的他有点兴奋。
景昭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截黑色的鞭子,白玉般的手执着鞭把轻敲着掌心,微扬起下巴看着兰彻道:“说说吧!像今天这样潜入我的房间有多久了?”
每天晚上床上多了一个人怎么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只不过是之前都没有发现,所以下意识忽略了。
兰彻不会撒谎,他很多时候只是不说话,但如果景昭问他,他什么都会说。
“一个月零三天。”兰彻老实答了,甚至丝毫不以为耻,反倒有些小高兴,因为公主今天跟他说了好多话。
听到这个回答,景昭的脸色显然沉了下来,拿着鞭子的手一抖,长长的鞭身落到了地下,发出“啪”的一声,“哦?这么久啊,那你……都做了些什么?”
兰彻顿了顿,没有感觉到特别明显的怒气之后才继续开口,还是一板一眼的回答,“抱着你睡觉,舔你的……”
“放肆!”兰彻话音刚落,黑鞭就落在了他的身上,“啪”的一声脆响,兰彻没有进行主动防御,鞭子自然而然的在他的胸膛上留下了一道红色的鞭痕,在冷白色皮肤的映衬下异常显眼。
兰彻低头看了看,跟那些士兵鞭打他的时候一样,不疼,但又有些不一样,蛇尾根部好像窜起了一股酥麻,让他情不自禁的攥了攥双拳,抬头望着面前的人,漆黑的瞳孔闪过一缕红光,藏着极为隐晦的预旺。
室内的某道呼吸声陡然沉重了几分。
景昭从床上站起身来,眼神颇为不屑的看着兰彻,冷声,“一夜一鞭,我亲自罚你,你若是敢出声,就多罚一鞭。”
兰彻知道自己又做错了,她要罚他,他从来都不会反抗,但这次又与之前不同,她说要亲自罚他。
兰彻还没有想通景昭为什么要亲自罚自己,身上就又挨了一鞭,鞭痕与刚刚的红印交叉,连着最外层的那层布也被打破了一个口子。
兰彻的身体微不可见的抖了抖,他抬起脸,喉结轻滚,带着些许不知名的渴望,下意识举起了手,景昭眯了眯眼,轻嗤:“做什么?”
兰彻快速的扯掉了自己身上唯一的一块布丢掉,而后沉声,“这样,好打。”
景昭顿了一下,以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半晌冷笑一声,“我看你是不觉得疼!”
说罢,手中的鞭子便换了个方向,狠狠的抽向他的蛇尾,只是下一秒,景昭惊讶的看向自己手中的鞭子,赫然已经断成了两截。
想不到他的蛇尾竟然如此坚硬。
事发突然,兰彻也没想到她会突然鞭打自己的蛇尾,他看着地上断掉的鞭子,目光愧疚,异常高大的男人在一瞬间看起来有些弱小无助,“对不起,弄断你了的鞭子。”
越发像个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