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什么,谢长蕴情不自禁的勾了勾唇,随后反应过来,又正襟危坐,故意摆起一张脸。
只是严肃的脸色没有维持多久,他又笑着摇了摇头,起身走到窗边,将窗门推开,望着天边的一弯玄月。
“师傅,徒儿明天就要成亲了,你一定没想到吧!”
谢长蕴说着又想到之前的场景,心内缓缓流淌着细致而绵密的喜悦。
“就连徒儿自己也没想到。”谢长蕴情不自禁的笑了出来,“徒儿与她在一起时总是很欢喜,是和师傅在一起时不一样的欢喜。”
*
翌日,傍晚时分,景昭被谢长蕴带出了城,蒙着眼睛到了一处地方。
男人的声音中带着从未有过的欣悦,睁开眼睛的时候景昭就看到了一间竹屋,虽然简陋,但是竹屋外面都挂着喜庆的红绸。
谢长蕴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虽你不嫌弃,但是婚礼若在客栈举行,也未免太过将就了些。”
景昭转过身去就对上男人一片柔色的眼眸,她顷刻笑开,问道:“可以进去吗?”
谢长蕴:“当然可以。”说完,便握住了她的手,带着她进去。
屋内也到处挂着喜绸,床上还有喜被,桌子上是燃烧着的红烛,和准备好的喜服。
看到喜服景昭下意识露出笑容,随后和谢长蕴分别换好了衣服。
景昭本就生得漂亮,即便不施粉黛,依旧明媚动人。
谢长蕴一身喜袍,衬托得他越发剑眉星目,风流俊秀。
两人携手站在竹屋外面呢,谢长蕴替景昭掀起了盖头,温声道:“你我皆没有父母,那便只拜天地。”
景昭点了点头,随后二人对着天地交拜。
成亲的仪式虽然简陋,但该有的却都不少,他们甚至坐在床前喝了交杯酒。
一杯酒下肚,景昭忍不住问谢长蕴:“你从哪里知道这么多礼节的?”
谢长蕴注视着她,缓缓开口,“卖喜服的阿婆告诉我的。”
景昭还想说点什么,面前的人目光却越来越炙热,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哑声,“昭昭,我们是夫妻了。”
景昭闻言,难得有了一点羞涩之意,颊上飞晕,微微别开了视线。
谢长蕴却比以往大胆得多,宽大的手掌轻轻抚上了她的脸侧,两人贴得极近,呼吸相闻。
谢长蕴的手渐渐下滑落在了她的肩头,缓慢而坚定的褪去了她的衣衫。
帐翻红浪,景昭此时才知道自己究竟撩拨的是一个怎样的人,本以为简单就能应付,却没想根本招架不住。
手软腰酸,哼唧半宿,那人却还不肯放过她,让她娇泣连连。
谢长蕴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鲜少有这种冲动,过去不论何种预旺他都能克制,可是现在他一刻也不想克制,只想看着她,在他身边最真实的反应。
大掌钳住了细嫩的臂腕,谢长蕴在自己的新婚妻子耳侧落下绵密的吻,指尖却抚摸到一抹异样,他顿了顿,眸中有了几分清明,稍稍分离抬眼看去,一抹暗红倏而映入谢长蕴的眼中。
呼吸仿佛在刹那中冻结,谢长蕴神情一滞,又在身下人的哼唧中回过神来,大掌松开了束缚她的手腕,他垂眸掩去了眼底的一抹暗光,俯身吻上了她的唇。
大雨淅淅沥沥,竹屋中一片凌乱,谢长蕴只着一件单衣站在窗前,定定的盯着一个方向,不知站了多久,似乎在等着什么人回来。
从月明星稀直到晨光熹微,谢长蕴才酸涩的眨了眨眼,眼中布满了彻夜未眠的血丝,连着容颜仿佛都多了几分憔悴。
又过了一会儿,谢长蕴缓缓低下头,自嘲般的扯了扯唇,随后扶着窗栏一阵猛烈的咳嗽。
他终是醒悟了,原来她也只不过是来偷伞的妖。
只是她比别的妖更聪明,知道只有夺他元阳,才能靠近软骨伞。
“千桑……”
谢长蕴,你听过千桑吗?听说这种花开花时便双生两朵,一朵芳香无比,一朵淡而无味。
她拿伞走的那一刻,谢长蕴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千桑花,花开两朵,一朵是为妖身,一朵是为人身,可谓天赋异禀。
作者有话说:
更完。感谢在2022-06-2419:29:25~2022-06-2523:42:4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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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云溪山地处南北交界地带,山中树木丰茂,物产丰富,连带着妖物也异常繁多。
只是不管这些妖在外面如何,在山中都不敢胡乱造次,只因云溪山中有一千年大妖,原形是为黑色金翅大鹏,盘踞云溪山已久,修为深不可测,是云溪山众妖之主,因姓敖名玉,所以被妖怪们称之为敖山主。
近日云溪山的妖精们大都面带喜色,只因敖山主不日就要娶亲,不但允许众妖观礼,宴席之上还会盛上许多可以增长修为的灵食灵果供小妖们食用。
听说,即将上任的山主夫人只是一个道行低微的小小花妖,也不知道是撞了什么大运才被山主看上。
而此时,被所有女妖们羡慕嫉妒的小小花妖正坐在一处一看就是妖怪巢穴的山洞里面,被妖奴们伺候着试穿喜服。
喜服不是凡人常用的大红而是深黑色,紧身收腰,百褶裙摆,料子也不知道是用什么丝线织成,像宝石一般散发着细碎的光芒,前胸后背是一层厚厚的黑色羽毛,若非是有景昭的这张脸撑着,这衣服看上去就像是一个雉鸡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