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忙结束了,男人很快又忙碌起来--他要回砖厂上班,攒钱盖房子。
顾娇娇不想他去,那真不是人干的活,不然那砖厂也不能三天两头招人。
累不说还危险。
上次来替他们割麦子的那帮人都说了,但凡在砖厂上班的,就没一个没受过伤的。不是被砸到了手,就是被压到了脚。
多疼啊。
这天早晨吃完饭顾娇娇拉着男人的手不肯放人,娇声道,“砖厂太累了,不要去了吧。马大哥那边准备的应该差不多了,你们的厂子也很快就能办起来,这段时间你就不能休息休息?”
前段日子麦收男人可是下了死力气,连着好多天每晚只睡三四个小时。总是这般,再强壮的身体也吃不消啊。
男人亲昵的用下巴蹭蹭妻子的额头,柔声道,“我答应了要给你新房子住的。”
况且分家后他们也不能继续住在这里。即便秦家同意,他也不愿意。
妻子不喜欢被管束,但跟秦家这么多人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难免有束手束脚的时候。
老话说的好,人在屋檐下难免不低头。
他环顾了一眼住了二十来年的草房子,心中略过无限感概。在他原来的规划里,报答完秦家的抚养之恩后,便准备去浪迹天涯。
天为被,地为床。
可是没想到他有了一生的牵挂,甜蜜的羁绊。
他要努力为他们的将来去奋斗。
丈母娘活着时她媳妇娇生惯养,十指不沾阳春水。丈母娘不在了他要接过接力棒,继续给她好日子过。
所以当务之急是先挣点钱,最起码在他们的宅基地上先盖个简易的屋子,有个属于他们自己的家。
“上次那帮人故意吓唬你的,他们就想看你们女孩家被吓的一愣一愣的的模样。砖厂哪里那么危险,只要干活的时候注意着点儿,不会受伤。我也不多干,就干一两个月,钱攒的差不多就不去了。”看妻子依然愁眉不展,男人忍不住揉揉她额头。
顾娇娇撇撇嘴,“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大男子主义,我的钱烫手?”拜前段时间秦顾两家那场大战所赐,如今方圆十里八乡都知道她继承了她娘的财产,是个远近闻名的小富婆。
秦东远好笑的摇摇头,用手掌轻轻捂住妻子的嘴,诚恳的说道,“这事咱们讨论过的。”他可以答应她任何事,唯独养家糊口这件事上没有商量的余地,他不能用妻子的钱。
“臭男人,滚吧。”顾娇娇甩开男人的手,将他往外一推。
秦东远也没有生气,抓起一旁的毛巾挂脖子里,提上军绿色的水壶,走之前还不忘叮嘱,“给你做的午饭在井里吊着,你拿出来时小心点。另外饭菜要热透了才能吃,小心拉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