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婚礼的日子我已经告诉你们了,你们谁爱去谁去。”反正她是不会出席的。
蒋白屏冷冷的说道。
当然他们这里也没娘家人出席婚宴的习俗。
“还有,张家不是说了,这婚礼一切从简,请个两三桌也就够了。既然如此,我看回门宴也省了吧。”蒋白屏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一直坐在桌旁低头没吭声的秦贞贞这时却忍不住喊住了她娘,“娘,我的嫁妆呢。”陶家还回来的那些东西,全被母亲收去了。什么时候还给她?
母亲总不能让她啥都没有出嫁吧。
“嫁妆?”蒋白屏似笑非笑的看着女儿,“你连聘礼都没有,张家连根鸡毛都没出,你还想着要嫁妆?没有。”她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个恬不知耻的女儿,没见过男人怎么地?
那陶志勇到底哪点比张文凯那只白斩鸡差?
“娘,那是我的东西。”秦贞贞急急的说道。没有嫁妆,让她以后和阿凯哥靠什么过日子。她毕竟23岁了,不是十七八不知人间疾苦的小女孩。
蒋白屏听了不屑的看女儿一眼,“什么你的东西,你天生带来的?那些嫁妆还不是父母给你一点点儿攒起来的,那是秦家的东西,属于秦家所有人,唯独不属于你。你问问在座的所有人,如今谁同意把这嫁妆给你。”
秦贞贞闻言眼含期待的望了所有人一眼,此时不说二房的叔叔婶子,连她爹都面无表情的转过了头。
大哥也是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望着她。二哥似乎想说什么,被身边的妻子拉住了,最终只是叹了口气。
她又扭头用祈求的眼光望着从小很疼她的三叔,没想到三叔也默不作声,似乎没看到她的祈求一般。
秦贞贞终于忍不住崩溃的大哭起来,“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你们太让我失望了。”他们还是她最亲的家人么,为什么这么绝情。她只是想跟自己喜欢的男人在一起,有什么错。
白秋菊听了她的指责不屑的撇撇嘴,“大侄女,你可快闭嘴吧。你难不成不知道因为你的事,最近几天大家都不敢出门。以往那些给我家阿梅提亲的媒人如今更是一个个都不见了影儿。这些,二婶我可还没找你算账呢。”赶紧消消停停嫁出去吧,不要杵在家里碍眼了。
还要嫁妆?秦家的脸如今是彻底被你丢尽了,嫁妆个屁的嫁妆啊。
一家人最后不欢而散。
张家做事也够绝,没给聘礼不说,婚礼这一日更是一辆挂了篷子的马车便把秦贞贞接走了。什么炮仗队,锣鼓队,迎亲队,通通没有。
当然秦贞贞除了自己两件贴身的衣服,其它东西也是啥都没带走。别说红色的新娘服,连件遮面的盖头都没有。
还是秦梅实在不忍心,想着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偷偷跑到顾娇娇那里,偷了她的盖头给堂姐。
哎,好歹让堂姐遮一遮脸吧,不用去面对乡亲们异样的眼神。
当然过后秦梅没少被顾娇娇追着打就是了。
婚礼的隔天,蒋白屏便叫来了陶家人。当着陶家所有人的面立下了字据,许诺那些东西全部换成钱给秦贞贞的儿子留着,留着将来娶媳妇。
陶家也是感概万分。
如此虽然没了秦贞贞这个中间人做纽带,陶秦两家的关系反而比从前好了起来。
陶家婆子经常让儿子给前丈母娘家送水果不说,有时还会把孩子带来让秦家人看上一眼。
顾娇娇望着那不过两岁多点的娃思绪万千。---秦贞贞啊秦贞贞,你追求爱情没错,可是怎么就狠得下心来对你从你身上掉下来的这块肉这般不管不顾呢。
秦东远更是心烦意燥,仿佛已经预见到这个孩子在未来的成长过程中要饱受多少闲言碎语。如此在秦贞贞婚后替张文凯求上门,希望能同意他进厂做工时,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他的脑子中总是忘不了那个小孩子的身影。两岁多的小儿乍然失去了整天陪伴在身边的母亲,虽然没有哭闹,大多时候还乐呵呵的。
把手里的苹果递给众人,一点不认生,乐观又开朗,一笑两个小酒窝。可是过了这般不知愁的年纪呢?等待他的又是怎样的未来。
顾娇娇自是看出了男人内心的痛苦,可她有啥办法呢?总不能去揍秦贞贞一顿,只能安慰男人,孩子的爷爷奶奶爸爸都很疼爱他。
以后他们也可以护着那孩子些啊。那孩子长大即便免不了听到一些流言蜚语,但是有这么多人的爱护,他的日子不会难过到哪里去的。
秦东远听了却摇摇头,“我不单是担心那孩子成长过程中免不了被母亲的事情所困扰,也是痛惜贞贞不惜福。她嫁到张家有什么好日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