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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2 / 2)

萧宝姝也双掌合十:“信女为夫君祈福,什么辛苦都受得。”

“你为他走过九千零一道台阶,三步一跪,九步一叩,俯首千遍,血染药王庙,这份诚心,感天动地。”慧明大师叹道:“老衲可以帮你,救你夫君。”

萧宝姝闻言大喜,但是慧明大师又道:“只是,女施主,老衲不妨直言,你本是富贵圆满之相,但是,一生却难过情劫,而你的夫君,就是你的劫。”

萧宝姝闻言一怔,慧明大师道:“你既然信老衲能救你夫君,想必也会信老衲的其他话,那这样,你还要救你夫君吗?”

“我的夫君,就是我一生的劫数?”

慧明大师点头称是:“正是,你这一生所有的苦痛,都是因他而起,若没有他,你会快活许多。”

萧宝姝愣了半天,半晌,才慢慢道:“可是,我对他已情根深种,若没有他,我又怎能快活?”

如此执拗……慧明大师看着满身狼狈的萧宝姝,终究还是忍不住再次提点这个小姑娘:“你对他情根深种,他对你呢?你细细想想,你桩桩件件都对得起他,他可桩桩件件都对得起你?”

萧宝姝不由想起梁珩对她带来的屡次伤害,还有他为了玉琢不分青红皂白就将她禁足,着实让她寒心,可是,她又不由想到他们曾经有过的甜蜜,她低头,咬了咬唇,最终还是抬起头,眼中含泪道:“他虽然并非桩桩件件都对得起我,可我已然无法舍弃他,我也情愿相信,日后,他定会尊我爱我,不会像以前那样对我。”

慧明大师长叹一声:“痴儿,痴儿。”他闭目道:“那,你想好了吗?”

“想好了。”萧宝姝坚定道:“我要救他。”

慧明大师不再多言,而是起身,拿出包好的一袋药材:“将这包药让你夫君服下,相信他病情定会好转。”

“多谢。”萧宝姝大喜过望,她捏着那包药,忍不住问:“这里面,是香灰吗?”

“香灰?”慧明大师失笑:“香灰怎么能治病?女施主,不必以讹传讹。”

“哦……”萧宝姝不好意思道:“我就是听说大师都拿香灰给人家治病。”

慧明大师含笑摇头,他意有所指道:“有时候,眼见和耳听未必为实,女施主,日后的路,你要靠心而行。”

“靠心而行?”萧宝姝懵懵懂懂。

“老衲言尽于此,阿弥陀佛。”慧明大师道。

萧宝姝虽然不懂,但是仍然和慧明大师致谢:“多谢大师,信女先回去了。”

她一瘸一拐地站起来,艰难往殿外走去,慧明大师见她这样,终究还是不忍心,叫住她:“女施主留步。”

萧宝姝讶异回头,慧明大师取出一个平安符,送给萧宝姝:“这平安符在佛前开过光,女施主可将其送给你夫君。”

“这样啊~”萧宝姝欢欢喜喜收下,她打开平安符,见里面折叠了一个黄色纸张,打开,却是密密麻麻的小字,原来是心经全文。

萧宝姝不由道:“这是心经?”

“正是。”慧明大师颔首:“女施主夫君戾气太重,常佩戴此平安符,可助其心平气和。”

萧宝姝听慧明大师说梁珩戾气太重,她怔了下,心想梁珩虽然平时冷情冷性的,但也称不上戾气太重吧,但既然慧明大师一片好意,她也不再多言了,而是仔细将纸张折叠好,装进平安符中:“多谢大师。”

慧明大师“阿弥陀佛”道:“祝女施主日后顺心遂意。”

“谢大师。”萧宝姝双掌合十,对慧明大师鞠了一躬,然后才一瘸一拐走到殿外,她刚跨到殿外,陆从风和侍女秋实就一左一右搀扶住她,将她扶到轿子中,慧明大师看着萧宝姝身旁小心翼翼扶着她的陆从风,高大俊朗的少年此刻动作十分轻柔,生怕再次弄疼了萧宝姝,慧明大师不由嘴中呢喃道:“人生自古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唉,两个痴儿,一把冤孽啊。”

-

萧宝姝坐着软轿顺着小路下的山,由于风雪交加,道路湿滑,陆从风一直很是担心,他护卫在左右,生怕摔着萧宝姝,但还好,一行人还是顺利赶回了京城。

一到太子府,萧宝姝就火急火燎地将那包药给了太医,虽说太医对这药的效果心存疑问,但是眼瞅着梁珩已经昏迷不醒,而且状况越来越不好,所以太医只好死马当活马医,将药煎了给梁珩服下,没想到梁珩服了药后,病情真的日益好转,意识也清醒了,没过几日后,情况已经愈发好了,太医说,再修养个数十天,就能和正常人无异了。

梁珩情况好转,萧宝姝却仍然在休养,她膝盖上血肉模糊,额头也有伤,太医说,她这两处的伤,怕是要休养个数月才能完全好,萧宝姝也怕留疤,所以一直闭门不出。

但萧宝姝休养的时候,玉琢也知道了她走过九千零一道台阶,三步一跪,九步一叩为梁珩求药的事情,她又妒又恨,于是密令太子府众人,等梁珩好后,谁都不许将这件事告诉梁珩。

玉琢在太子府虽然名为婢女,但是众人都知道她是太子表妹,而且太子很是看重她,相比太子妃,太子似乎更加喜欢玉琢姑娘一点,于是众人也不敢忤逆她的意思,只好暗自闭嘴,心里却为萧宝姝鸣不平。

萧宝姝对这一切都浑然不知,甚至梁珩情况好转,皇帝允许他出院落后,第一个奔去看望的也不是她,而是玉琢。

玉琢一见到梁珩,就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殿下,您总算醒了,担心死奴婢了。”

梁珩还是有些虚弱,玉琢将他扶起,他神情漠然:“放心,母妃之仇未报,我不会死。”

都说人在弥留的时候,会见到最想见到的人,他在弥留之际的时候,居然迷迷糊糊见到了他十六岁的小太子妃,她漂亮的脸都哭皱了,她抽抽噎噎的,一直跟他说让他不要走,说让他等她,她一定会治好他的,梁珩都糊涂了,他想着,他怎么会见到她呢?怎么会见到萧宝姝呢?

难道萧宝姝,会是他最想见到的人吗?

不,不可能,她是他仇人的孙女,不可能是他最想见到的人。

果然,很快萧宝姝就消失了,接着,他见到了他的母妃,母妃如同她去的那日一样,口鼻都在不断溢出鲜血,她的眼神中是破碎的绝望和刻骨的仇恨,她拉着他的手,跟他说:“珩儿,你一定要活下去,你一定要为母妃报仇。”

这个场景,一直不断地在他的眼前重复,所以他即使在昏迷的时候,也未停止一刻的刻骨仇恨。

他一定要活下去,他要找萧清远报仇!

玉琢端起桌上药碗,小心喂给他喝,这药简直苦的让人难以下咽,但是梁珩向来是个什么都能忍的人,所以即使药苦,他面上也不露端倪,他喝了几口,问:“所以是谁医好了我?”

玉琢手轻不可闻地抖了下,她敛眉道:“是江太医他们,还有您父皇,他遍寻天下名医帮您看病,光是方子就开了几百个,对了,还有萧宝姝,她也去找药了,还送给江太医让他们煎给您喝。”

“哦。”梁珩脸上照旧没什么表情。

玉琢瞧他神色,她又端起药碗,喂梁珩喝了一口,小声道:“不过,江太医说,还是殿下您的求生意识占了最主要因素,而且殿下身体底子好,这才撑了过来。”

梁珩饮下苦药,淡淡道:“我知道了。”

玉琢喂梁珩喝药的时候,得知梁珩醒来消息的萧宝姝也赶到了,她膝盖伤还没好,是一瘸一拐进来的,额上也还包裹着白纱,当她看到玉琢亲昵喂梁珩喝药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愣住了,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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