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琢畅快地笑了几声:“当日你是何等威风,真是好高贵的萧氏嫡女,好气派的太子妃娘娘,但现在,我这一介奴婢,不但能碾断你的双手,还能让你今生今世,再也无法开口耍你的威风!”
说罢,玉琢就捏着萧宝姝的下巴,强迫她张口,然后将那一碗哑药亲手灌入她的喉咙。
哑药刚一入喉,萧宝姝的喉咙就如同火烧一样疼痛,这种疼痛甚至不亚于她手指折断的痛苦,她甚至觉得自己的喉管被放入无数火炭一般,在不停地灼烧着。
手指和喉咙的剧烈疼痛让她已是精神恍惚,眼前一片漆黑,在昏迷之前,她听到玉琢砸碎了药碗,噗嗤笑道:“萧宝姝,你如今口不能言,手不能写,再也无人知道你便是萧宝姝,你且放心,也不会有你的恩客认识你,因为你要去的,是江南的妓船,要做的,是最低等的船妓,你就好好享受,第十八层地狱的滋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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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萧宝姝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已在随波摇荡的船中。
她被扔在船舱的仓库中,手指被白布随便包裹着,但稍稍一动,仍然是钻心的疼痛,喉咙嘶哑,发不出半点声音,她昏昏沉沉间,听到甲板上几个男人交谈着:
“漂亮是挺漂亮的,就是手残废了,还被药哑了,也不知道是谁下这么重的狠手。”
“这是京城贵客交代我们卖到江南的,你们别管那么多了。”
“到底是谁和这小姑娘这么大仇,还交代要卖到最低等的船上去,啧啧。”
“听说是得罪了主母,大概又是通房丫头被大房整治这一套。”
“老大,这姑娘着实漂亮,没见过这么细皮嫩肉的美人,要么我们……”
“人都快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你还有这个心情?还是你想上个尸体?”
“我就想想……”
“她都昏迷七天七夜了,再这样下去,只怕还没到江南,就是一个死人了,依我看,明天靠岸的时候,赶紧找个大夫给她治一治。”
“那治好后,我能不能……”
“算了算了,治好后,随你怎么样。”
萧宝姝虽人还半昏迷着,但是听到这些言语,还是忍不住浑身战栗,她即将要经历的事情,她连想都不敢想。
她是萧氏嫡女,是鸿儒萧清远的孙女,她怎么可以受这些侮辱。
假如祖父知道,他会是如何的痛不欲生。
梁珩想借助她来羞辱祖父,羞辱萧家,不,她不可以让他得逞!
萧宝姝挣扎着想睁开眼睛,但是她听到一阵脚步声,于是立刻闭上眼睛,她听到刚才那个老大的声音,他嘟囔着:“还昏着呢?”
他踢了萧宝姝两脚,萧宝姝虽然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疼,但是还是强忍着没有出声,那老大无可奈何道:“还没醒,格老子的,你要死了,那贵客不扒掉我一层皮?”
他骂骂咧咧就出了底舱,吩咐明天给萧宝姝找大夫,安排妥当后,几个手下又过来和他喝酒划拳,一直到下半夜才停下来。
船舱响起了粗重的鼾声,萧宝姝挣扎着让自己睁开眼,她稍稍一动,十指又是一阵钻心一般的疼痛,她咬着牙,撑着虚弱的身体起身,几乎是爬出了底舱。
她腿脚没有半点力气,好不容易上了上面的船舱,还弄出了声响,还好那些大汉喝了酒,一个个都睡得死沉,没有发觉。
萧宝姝额上虚汗直冒,她踉踉跄跄,推开船舱的门,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爬到了甲板上。
几乎是没有半点犹豫,她就跳下了船。
她并不会水,所以刚一跳下船,她就连呛了几口水,冰冷的河水涌入她的口鼻,她已慢慢开始窒息。
但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却露出了一抹笑容。
祖父,梁珩想借宝姝来羞辱您,可宝姝就算死,也不会让他得偿所愿,宝姝不会辱没您的声名,更不会辱没萧家的声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