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便有传闻,山西刑部清吏司有个管事的空缺,而他这两年屡破奇案,若是想要出京外放,倒是能争上一争。
现在,若是他能再破一个案子,不对,是再有一次功劳,山西刑部清吏司管事的位子,差不多就是他的了。
若是他能去山西,一定年年给定陶郡主送老陈醋、送台蘑、送豆腐干、送凉粉、送小米、送
还是先看看郡主有啥需要他跑腿的吧
尹捕头打起精神,昂首挺胸走到华静瑶面前,恭恭敬敬行了大礼:“郡主、国公爷,下官来迟,还望恕罪。”
同样是官,尹捕头这个官,可比永国公更加接地气,更能令袁各庄百姓胆寒。
就如同两把刀,一把悬在云端里,只一把悬在头你怕哪一把?
当然是头顶上的,尹捕头就是悬在头顶上的那把刀,而永国公,当然是云端里的人,云端里的刀。
史丙嘴快,低声把之前的事情全都说了一遍,尹捕头脸色大变,指着袁里正破口大骂:“你这个里正怎么当的,正经事不管,却管寡妇出不出门,你管了些啥,把好端端一个村子,管成了男盗女娼,我看你这个里正是别想当了,今天这个案子若是不能查清楚,别说是你,只要是姓袁的,谁也别想再当里正,你别以为我是吓唬你!”
袁里正脸色大变,他见过尹捕头。
有一回,邻村出了人命案子,尹捕头便来过一回,那官威吓人着呢。
“尹大人,小老儿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我们村里民风淳朴,断不会有这种事,或许是查错了呢,要不还是请衙门里的仵作来验吧,那个小姑娘能验出啥来,您说是吧。”
“呸!你知道你口中的小姑娘何许人也,那是建明伯府的骆四姑娘,是骆作作的侄女兼徒弟,连万岁爷都知道她的名字,你的脑袋能长错了,她也不会验错!”
袁里正终于不敢再说话了,尹捕头则对华静瑶说道:“郡主,这腌臜事是谁干的,那畜牲是不是怕丑事瞒不住了才shā • rén的,下官这就把人抓回去法办!”
华静瑶神情肃穆,对沈逍说道:“把那五个人带上来吧。”
袁克隆的五位堂兄弟被带了过来,硬按着跪倒在地。
华静瑶指着同村的几百号人,说道:“男的一边,女人和十岁以下的孩子到另一边。”
人群很快便分了开来,众人神情紧张,谁也不知道这位尊贵的郡主娘娘要做什么。
华静瑶对小艾说道:“把证物拿上来。”
小艾拿出证物,却正是在宋氏炕褥下找到的几条布帕。
大柱子早就按捺不住了,直接坐到华静瑶面前,扬着脑袋,等着吩咐。
华静瑶冲它招招手,抽出其中一条帕子,指着那一堆男人,对大柱子说道:“去吧。”
大柱子闻闻帕子,便冲着那些男人跑了过来。
它把那些人挨个闻了一遍,垂头丧气地跑了回来,显然,大柱子没有找到这条帕子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