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戴整齐后。
看着幽怨着一双含水眸子的人,顿了一下,走了过来。
桑枝留了许些汗,鬓发都是湿漉的。
因为是在书房。
楼延钧只让端了小盆的热水,稍加擦洗。
拧净了毛巾。楼延钧本来是要放桑枝手里,但桑枝似乎没有接住的样子。
或者说,没有力气接住。
楼延钧沉抿了下唇,改亲手替人擦拭。
他先给人擦了脸,垂着眼眸。
若不是刚才少爷对自己做的事历历在目,桑枝都要被他穿戴好衣服后冷淡的表情给骗过去了。
桑枝脸小,摊开的毛巾便能盖住。
楼延钧握着人轻巧的下巴,一手毛巾从眉眼到嘴巴,控制了力度擦拭。
桑枝的眼尾还是殷红的。
许是刚才哭多了。
温热的毛巾一移开,桑枝泪珠也就跟着掉了下来,声音也是哑的,无尽委屈。
“少爷为什么要这么欺负我?”
桑枝没想明白,以前少爷要的次数也多,可今天她明明都难受了,少爷还要欺负她。
桑枝越想眼尾愈发的红。
“是桑枝做错了什么吗?”
楼延钧喉动了下。
桑枝一哭,鼻头也跟着红了,可怜至极。
在朝堂上能冷面以一驳众的人,此刻一句话都说不出。
半会。
“十五的灯会,可以去。”
桑枝睁着泪眼,半天才明白过来,这是一句赔礼的道歉。
桑枝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瞪着眼,如果说不要,但灯会她确实是很想去的。但,这算什么解释。
桑枝扁了下嘴。
最后哼嗯了声,算是应下。
正月十五。
一入夜。
长京街头巷尾,都亮起了点点恍若璀星的灯笼。
来往笑语,煞是热闹。
多是华衣锦服,仆从跟随,所到之处,玉佩香囊环环交响。
楼知婉对于桑枝忽然能出来了很是好奇。
堂哥看着可不像好说话的人。
但桑枝并不告诉她原因,楼知婉问多了,桑枝还会跑开故意转移注意。
楼知婉不问了,只是一路笑嘻嘻地打趣她。
各街各处都有小灯会,但若问最负盛名的,便是元福楼的灯会。
里边的奖品丰厚,灯谜也是最有趣的。
楼知婉小时常跟哥哥来玩。
果不然。
等楼知婉和桑枝到时,元福楼里外都是人。
登楼赏景的名额也已经占满了。
楼知婉懊恼:“早知道让夏果他们早点来占了。”
桑枝抬头,望着高大的楼塔也很是羡慕。
楼塔建造得华丽,每层红瓦朱檐下都挂着漂亮的纸灯笼,层层叠加着,远远的,仿若是整座楼塔都在发光。
现在买登楼的牌号,还得排上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