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中的人发出刺耳的叫喊,争先恐后地往外逃,显然没想到会遇见这两个疯子一样的人,不过片刻的工夫,几座高大无比的神像就被砸得稀碎,粉末碎石洒落一地,满目狼藉。
宴星稚落地,哈哈一笑,“舒坦。”
牧风眠从旁边走上来,也跟着笑,“的确,这些人哪配被供起来?”
“就是。”宴星稚叉腰附和道:“要拜也应该拜我们,若非是发生了千年前的那事,如今上三界的统治权也应该在我们手中,哪轮得到这些杂碎兴风作浪!”
牧风眠转头看她,见她白嫩的脸上在方才砸神像的时候蹭了灰,得意的小表情相当惹人喜爱,不由心念一动,伸手将她脸颊的灰尘抹去。
宴星稚约莫是有些习惯他突然的动手动脚了,这回倒没有什么反应,只转头看他一眼。
视线对上的瞬间,牧风眠有一瞬像是被她黝黑的眼眸迷惑住,顿时就移不开了。
牧风眠的眼睛变得浑浊,像是沉淀了浓墨一样,一圈圈地晕开,里面掺杂了一些别的情愫。
宴星稚敏锐地察觉出这细小的变化,疑问道:“怎么了?”
刚问出口,她就感觉两边的脸颊被一双手被捧住,紧接着一股力道将她往前拉,牧风眠微微侧头,俯下头将唇贴过来,像是要吻她。
宴星稚心跳猛地一停,被吓了一大跳,连忙伸手用手掌抵住他的下巴,“你要干什么!”
牧风眠却将她的手腕攥住拉下来,另一只手滑到她后脑勺,将她推着往前,力道又大又快,没有任何阻挡地吻住她的唇,一下就含住唇瓣,将她要出口的话堵在唇齿之间。
宴星稚震惊地瞪大双眼,视线之中全是牧风眠的脸,将他俊秀的眉毛,长长的眼睫毛,敛起的墨眸看得一清二楚。
唇上传来温暖湿润的感觉,牧风眠张嘴,用牙齿轻轻咬了一下,顺着她张开的唇瓣探进去。
气息几乎融为一体,宴星稚一呼吸,鼻子里全是牧风眠的味道,喷出的鼻息滚烫无比,从她的脸上烧起来,一直烧到耳根蔓延至雪白的颈子,融化在心头上,滚烫无比。
起初因为太过震惊,宴星稚没有反应过来,但感觉到他在自己嘴里胡作为非时,宴星稚终于回神,用尖利的牙齿在他唇上咬了一下,然后用力将他推开。
她用手背擦了擦湿润的嘴角,惊声叫道:“狗风眠,你是不是疯了啊!”
牧风眠的呼吸还很粗重,他看着宴星稚,喉咙滑动,咽下的也不知道是谁的唾液,唇瓣因为方才的厮磨变得鲜红,似染了口脂一般。
他方寸大乱,都来不及跟宴星稚说一句话,转头就从屋中离开,大步往外走去,出了寺庙才唤道:“桑卿,出来!”
桑卿应声而出,落在牧风眠身后,“尊上。”
“这一关试炼是怎么回事?我的行为不受控制了。”牧风眠拧着眉头。
桑卿道:“回尊上,这一关试炼之中被真心阵法笼罩,所有行为由心而定,想什么便会做什么。”
牧风眠倒吸一口凉气,“怎么会如此,我分明没感受到灵力!”
“此阵法不需灵力催动。”桑卿道。
“那你为何不早点告诉我?!”牧风眠气得不行。
“属下以为尊上是坦荡之人,并不会惧于这个阵法。”桑卿一本正经道。
牧风眠震惊地看着自己的属下,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坦荡个屁,他心里的鬼多着呢!
作者有话说:
桑卿上岗一千年,惨遭解雇,原因是上班的时候左脚先踏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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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试炼(4)
牧风眠在庙外站了好一会儿,情绪慢慢平复,脸上的表情也没那么难看了。
“尊上请放心。”桑卿低着头道:“宗门长老那边的督镜我已经做了手脚,他们看不见你们的在虚境之内的内容。”
牧风眠没好气道:“我担心的是这个问题?”
凭心而论,眼下最棘手的问题就是宴星稚那边如何应对,这事情相当棘手,若是没有处理好,很有可能造成一拍两散的局面。
他又不敢耽搁太久,对桑卿道:“尽快把这个破阵法给毁了。”
说完也不再停留,怀着些许忐忑回到庙中。
宴星稚站在那一片被砸得粉碎的狼藉之中,她尚在方才的震惊之中没回过神,眼睛将这满地的粉碎看了一圈,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闹不明白她是为什么真的就把这满屋子的神像给砸了,也不明白牧风眠方才是在做什么。
庙外的凡人都吓得不行,聚在外面伸长脖子朝里看,宴星稚扭头过去的时候,他们又吓得连连往后退。
她的脑子像是打了结,完全思考不了别的东西,只反复想起牧风眠被她推开之后那难看的脸色,和匆匆离开的背影。
唇上还残留着被他咬的触感,并不重,痒痒的。
她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站了好一会儿,门口终于又出现牧风眠的身影,他似乎在外面踌躇了一下,没有立即进来。
宴星稚余光扫到,朝他投去视线,分明是逆着光,但她还是一下就看到了牧风眠的唇。
被微微抿着,覆上一层红色。
牧风眠像是有话想说,但对上宴星稚的视线,话一下卡在嘴里。
两人相望片刻,宴星稚却突然冲他招了招手,“你不用说,我都知道。”
牧风眠听闻脸色一变,“你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