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想如何开口要清屿剑。
正当她思考的时候,手腕上却突然一紧,一股大力将她拉得往前一个踉跄,跌在了牧风眠的身上。
两个人的距离瞬间变得无比贴近,牧风眠醉得厉害,平日里澄澈的蓝眸都模糊浑浊,盯着宴星稚久久不动。
恍惚间,好像又回到了当初的大梦之中,两人是亲密无间的情人,肆意拥抱亲吻,耳鬓厮磨。
宴星稚在他怀中,没有半点挣扎。
如此乖顺,也只有是在那场梦中才会出现的场景。
牧风眠酒意上头,环住她的腰,将她翻了个身压在座椅上,俯头吻下,喊住他垂涎许久的唇。
她的舌尖,唇齿,都是甜的,是牧风眠想念入骨的味道。
宴星稚瞪圆了眼睛,没想到他突然动手,感受到唇瓣被他轻咬,宴星稚下意识挣动了一下,却被牧风眠更加用力的抱住压住,不容她挣扎拒绝。
酒的味道被渡到了口中,那股辛辣的味道让她极其不适应,舌尖也跟着闪躲,被牧风眠强势追逐。
牧风眠真的要被自己的动心给折磨疯了。
他以前从来不理解那些堕入情网,为情所困的人在想什么,如今轮到了他,才明白其中的滋味。
那股烦闷的情绪像紧紧黏在了心上,无论做什么都无法摆脱,让他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趣。
但一旦他将宴星稚抱在怀中,吻上她柔软的唇,闻到她身上的气息,好像整个天空都明亮起来,心中所有郁结一扫而空,胸腔饱饱涨涨,满足而快乐。
他贪婪地,不知疲倦地索取,把宴星稚紧紧抱在怀中,生怕下一刻这场大梦又化作泡影,消失不见。
宴星稚心中泛酸,没曾想这情香如此厉害,牧风眠才刚吸入就仿佛爱她无法自拔,紧紧圈在她腰上的力道一刻也没有放松。
直到她呼吸乱拍,有些喘不过气了,牧风眠才放开她的唇,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她的眉眼,侧脸,在颈间留下咬痕,最后停在他最疼惜的右耳朵上,柔和舔舐。
宴星稚仿佛浑身都软了,任他抱在怀中亲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找回心跳和呼吸。
牧风眠吸了情香,但她没有,却也像情难自禁,甘愿沉沦。
牧风眠折腾了一会儿,将她抱在怀中不动了,像是醉意难抑,窝在她的颈窝里睡着了。
她也就保持着这个姿势许久未动,直到云遮了月,亭中暗下来,风中也泛起凉意,宴星稚才想起来自己的目的。
她微微低头,轻声喊:“牧风眠。”
牧风眠不动许久,呼吸平稳,宴星稚原本以为他睡着了,却没想到这一声轻喊落下,他抬头,睁开朦胧的双眼,看着宴星稚,用喑哑懒散的声音回应道:“星崽。”
宴星稚心跳一滞,耳根染上热意,对上他的眼眸愣了片刻,才找回神识,说:“我想借你的清屿剑看看。”
这清屿剑不仅是牧氏神族的至宝,也是牧风眠的心肝。
连虞思蘅能摸到的机会都寥寥无几,别人也只有遥遥看上一眼。
宴星稚怕他不给,用了一个比较委婉的说法,只说借来看看。
牧风眠道:“想要?”
宴星稚点头。
他微微仰脸,“那亲我一下。”
她面上一热,慢慢凑过去,心如擂鼓,动作缓慢地在牧风眠的唇上印下一吻。
没人会知道她这一吻夹带了多少私心,连牧风眠也不会察觉。
牧风眠又压住她的后脑勺亲了好一会儿,才将清屿剑召出来。
那一柄通体墨黑的长剑,泛着森冷的光芒,锋利无比。
宴星稚的指尖摸上去,脑中浮现出牧风眠手握清屿神剑,将赤炼神火覆在剑刃上时的画面,如燃烧不尽的烈火,炽热而张扬。
她握住剑柄,这柄六界第一神剑在主人的示意下,变得相当乖顺,安静地伏在她的神力之下。
宴星稚珍爱地抚摸清屿剑很久,爱不释手,待她再抬头看去时,牧风眠已经睡着了,醉倒在酒香之中。
她用目光描摹着牧风眠俊俏无双的面容,从眉毛到眼睛,来来回回不知疲倦,最后才收起清屿剑起身离开,将他留在了亭中。
宴星稚本想拿着清屿剑立即回去复命,但离开竹林之后,清屿剑忽然一阵一阵地发亮,她原本以为是神剑离了主人在反抗,想用神力镇压时,却发现并不是。
清屿剑传递出了一种惶急的情绪,还有牧潭的声音:“眠儿,速来见我!”
像是十万火急的事情。
宴星稚想起牧风眠的睡颜,他吸了情香睡得正香,这会儿肯定谁都喊不醒,牧潭又传唤得如此紧急,宴星稚左右一思量,决定先不去时珞那里复命。
她催动清屿剑,牵着牧潭传递来的神力,指出了方向,飞快地朝着清屿剑指引的方向赶去。
仙族区仙盟大殿。
黎策进门时,就看到时珞撑着头,极为烦闷的样子,一声沉沉地叹息响起。
他不敢多问,恭敬行礼,“盟主。”
时珞回神,神色恢复淡然,“让你去劝宴星稚的事,办得如何?”
黎策压根就没开口劝,但他睁着眼睛说瞎话,“苦口婆心劝了很久,没有效用,宴星稚决定的事很难有人能改变,她是铁了心地要回苍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