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是说你和瑞王妃的苟且之事吗?”
话一开口她自己都愣住了。她是大家闺秀,从小到大一句脏话都没说过,现在却说着这样难听的话。
李洵也有些意外,眼帘半搭着看她,懒散中又带有逼人的气势。
“孤念在你是首犯,不跟你计较。”李洵的手掌一片冰凉,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就像是一块巨石落下:“像你这样出言冒犯的,孤一般会送到刑讯室,先割了舌头,然后凌迟处死。”
陈文茵睁大眼,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盯着他。
“我知道了殿下的丑事,殿下难道不杀我吗?”
李洵看着她错愕惊慌的表情,心中莫名一嗤:“你应该庆幸孤改变主意了,否则你这会儿早就死了。”
陈文茵颓唐地低下头,她根本没想到这回事,她一直沉浸在难堪的情绪里,忘了自己得知这种秘辛,在李洵眼里根本不配活着。
“那你为何不杀?”她掉了下来,抬眼看向他,眼神里跳跃着期待的火焰。
这么久以来,他对自己多少也该有一点真心的吧。
她迫切地想要一个答案,哪怕是一丝一丝,一缕一缕,也让她觉得自己付出的真心没有尽数白费。
可他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道:“因为你死了,她会难过。”
陈文茵感觉自己的心往下狠狠坠了一下,坠入一个又黑又冷的冰窟。
她没忍住,抓起榻上的软枕朝李洵狠狠地掷过去,痛哭道:“那我呢?我算什么?难道我不会难过?自从相识,我待你如何你看不见吗?你既然对她情根深种,又为何不去娶她,要容忍她嫁给你哥哥,然后偷偷摸摸干这种龌蹉的事?是不是你们就喜欢这种偷晴的愉悦?”
李洵听完脸色已经黑得不像话,阴森道:“要想活命,就闭上你的嘴,孤没有必要跟你解释。你只需要知道,孤随时可以要你的命,你最好识趣一点。”
陈文茵整日备受煎熬,此刻情绪崩溃得一塌糊涂,眼泪哗哗地往下掉,一边哭一边拼命捶打李洵的身体:“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既然跟她要好,又为什么要来招惹我?”
李洵皱眉忍受,见她越来越过分,这才一只手制住她,将她狠狠地往地上一推,盯着她一字一句道:“就凭孤是太子,即将是天子。”
只要他想,怎么样都可以。
她这下摔得不轻,愣了一下,随后以手捂面嚎啕而哭,泪水从指缝中淙淙流出。
李洵耳朵被吵得嗡嗡的,不耐烦道:“装作不知道这件事,一切都如从前,你仍是东宫太子妃,未来的中宫皇后,孤会给你的父兄加官进爵,保你陈家满门荣耀。”
在他看来,这是天大的恩赐,陈文茵应该跪着谢恩。
陈文茵仍然伏在榻边哭,直到她的哭声越来越微弱,似乎理智也跟着回笼。过了许久,她转过脸看向李洵,长久的睁眼和哭泣之后,眼睛干涸得刺痛,她红着一双眼问他:“你不敢让她知道,因为她会怨你,对不对?”
李洵居高临下地看她,不置可否。
痛心与怨忿硬生生被压迫在心中,哽如巨石,陈文茵充满怨怼地对他说:“你寡廉鲜耻,逼,奸寡嫂,竟然怕她怨你?”
似乎觉得这是什么了不起的笑话,她笑出了声。
作者有话说:
昨天那只橘座送给我妹妹的同事养啦,送了一斤多猫粮两个罐罐和一袋猫砂,小姐姐还给了我二十块钱,说给钱好养活~~~小猫特别厉害,我家住十五楼,也不知道它怎么上来的找到我家门口的。
第76章
李洵出奇地竟然没有因为她的这句话而动怒。
“别把孤当成心慈手软的佛陀,一再说冒犯的话。”李洵口气生硬:“孤要杀你不过动动手指的事情,看在她的份上孤留你一命,但不保证会永远留你一命。”
他撇下陈文茵而去。
她像是全身的力气都被一丝一丝抽空了,颓然软绵绵地坐下,仿佛有千军万马在她身体里奔跑践踏,骨节一寸一寸地裂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