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就在昨日。
一年之中,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沈书云一年内的心性,成长的比过去十六年还要多。
翁姨娘拿出了体己的首饰,作为对沈书云出阁的贺礼,笑容可掬对沈书云道:“可算终于定了一门好亲事,奴真为大姑娘高兴。”
本以为沈家衰微,却没想到柳暗花明,翁姨娘感叹沈书云到底是老国公的心头好,自然是吉人有天象,命中带着富贵,任何人眼红也没用。
沈书云的唇角弯出一个无可奈何的笑容,翁姨娘虽然老了,心思却很明白,问她:“大姑娘怎的不高兴?要出阁的人,害臊是有,怎么却不见你笑了?”
沈书云道:“就是觉得天下男女之情,也不过如此而已。”
翁姨娘有些意外,但是想了想,才问:“是香梨那丫头的事情,让你意外了”
沈书云抬起头,讶然道:“姨娘怎么也知道了?”
翁姨娘笑笑,道:“恐怕除了夫人,也都知道的差不多了。”
沈书云恍然,诚然,沈崇那般宠爱香梨,府上的人耳聪目明,时间没有不透风的墙,大概何氏真的是为人有亏,到了这个时候也没有个人给她通风报信。
“奴是先老夫人的陪房,也是妾室。天下男子,虽有真情,也难有始终如一者,所以权贵三妻四妾本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大姑娘眼明心亮,莫不要被那些传奇画本子蒙蔽了,只要身份尊贵,男人纳妾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翁姨娘开导沈书云,以过来人的身份。
“虽然如此,但还是忍不住失落。若是将来的郎君,也是位高权重,那么无论如何也要和很多的女人分享一个男子,就觉得心中郁结。”
沈书云难得对什么人说心里的困惑,但是翁姨娘一直被她视为等同祖母的存在,因此便敞开了心扉。
“所以,只能抓住能抓住的东西。”翁姨娘握着沈书云的手,说:“既然是嫁入王府做世子妃,便有了尊贵的身份,这便是依仗,何必去想无法抓住的东西呢?”
沈书云知道翁姨娘说的是这么一个道理,却不能再进一步去说自己和那个人曾经的约定,于是便无奈笑着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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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亲之前的半个月,沈书云收到了沈雷的信函,信的落款是收到信函的十日之前。江苏道距离京畿道并不远,军中的信件加急,昼夜奔马传递,本应该五日就送达,却不知为何等了十日,才递交到了沈书云手里。
信中,沈雷告诉沈书云前线的状况,让沈书云大惊失色。
京中还享受着太平安乐的贵胄高门,并不知道前线正经历着怎样的艰难
作者有话说:
朱霁:老婆,你背着我要嫁给我堂弟,你不要我了!
沈书云:都是姓朱的,都是大猪蹄子,差不了许多。
朱霁:等着,下一章,我就回来,看看谁敢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