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不是她亲生的母亲,给她准备嫁妆什么的自然也都不尽心,面子上能过得去就算了,司靖柔也根本争取不了什么。
如果在这里再待两天的话,还能看看顾蜜如到底搞什么鬼。
司靖柔说:“对呀,我跟……嫂,嫂子,”
司静柔咬着牙叫了这个称呼,伸手又拉住了顾蜜如的手,还把头靠在了顾蜜如的肩膀上,装着亲亲密密的样子。
搓着后槽牙说:“我跟嫂子已经商量好了多留几天,好陪陪哥哥你……”
司献春站在门口,看着自己的妹妹和顾蜜如站在一起,好一会儿都没有什么表情变化。
最后也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开口说:“你愿意留就留下吧……”
然后司献春又抿了抿嘴唇,看向顾蜜如说:“我有一些话想要跟你说。”
“啊?”顾蜜如愣了一下,然后说:“那我们去你屋子里说?”
司献春“嗯”了一声,接着拄着拐杖慢慢地转过身。
顾蜜如要跟上去,司靖柔无声地拉着她不松手,两个人视线对上,司靖柔瞪着眼睛眼中满是威胁。
但是她本身就是一只小兔子,兔子是吃草的,她威胁人谁会害怕呢?
顾蜜如装着害怕,点头示意她放心,然后跟上了司献春,伸手扶住了他。
扶着司献春一起,回到了司献春的房间。
顾蜜如扶着司献春坐回了床上,自己也拉着一个凳子,就坐在司献春的对面。
她觉得他们两个有必要好好的谈一谈。
顾蜜如刚才纯粹就是逗司靖柔玩。
当然了她确实是跟司献春在一起睡过,但是两个人睡得比亲兄弟还要纯洁。
顾蜜如耳朵是挺灵的,但是刚才确实没有听到司献春敲在地上的拐杖声,否则也不会说出那些话来让他听到。
“我刚才那些话是逗小柔的,我没有那个意思。”顾蜜如单刀直入,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她索性说:“我对你没有任何的邪念,如果真的有的话,我们都在一起睡了这么多天了,你早就跑不了了。”
顾蜜如解释完了之后,发现司献春一直愣愣盯着她看。
顾蜜如察觉到自己说话可能有一些生硬,想了想又说:“反正你不用把那些话放在心上,你只管好好地恢复,等到身体好了……”
“司家是不会叫我回去的。”司献春突然间开口。
顾蜜如听了之后眉梢一挑,很快就想明白了。
肯定是司靖柔那个小傻子今天白天说的话,有的地方让司献春找到了破绽。
司献春有的时候表现得很单纯,但是顾蜜如一直都觉得他不傻。
一个灵魂那么坚强的人,甚至能够影响到世界是否崩塌的人,不可能是一个傻子。
顾蜜如微微叹了口气,一时之间没找出合适的话解释。
那件事确实是她撒了谎,但是那随口的谎言也是善意的。是希望司献春能够尽快地恢复过来,让他有一个希望,有一个努力的目标。
司献春又说:“我的祖母曾经试图亲手掐死我,她巴不得我脱离司家,巴不得我死在外面……她怎么可能会想要见我呢?”
司献春的目光里面没有戳破一个人谎言时候的那种凌厉。
顾蜜如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一茬,看着司献春的眼神不由得又温和了几分,这世界对他的恶意未免太大了,怪不得他到最后要灵魂自爆。
司献春却早已经习惯了周遭所有人的恶意,目光平静如水一样看着顾蜜如,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那么说,就像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间把我从那间屋子里面带出来……”
你好像彻底变了一个人,就像……就像你的躯壳里面换了一个灵魂。
司献春并没有把后面的那句话说出来,这种事情在这个世界当中,比他得了怪病还要让人忌讳。
而且他没有任何的证据。
就连他的记忆里面,也根本找不到任何顾蜜如不是顾蜜如的佐证。似乎所有人都没有察觉到顾蜜如的不同。
只有他一个人,只有司献春自己能够真切地感受到她的变化。只有司献春发现,他根本就想不起来从前他娶的妻子是什么模样。
他总觉得,那个时候的妻子,和他拜堂成亲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现在的这个顾蜜如。
但司献春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戳穿了顾蜜如的谎言之后,就开始沉默。
顾蜜如也沉默了一会,这种事情解释的方法有很多种。
但是如果再继续撒谎的话,就还要用无数个谎言去遮盖。
顾蜜如不是不会撒谎,她撒起谎来能把人骗到去死。她仔细观察着司献春发现了这个谎言之后的反应,并没有像她和司靖柔说的那样,司献春失去了这个目标就会丧失生的希望。
他是个很柔软,却又格外坚韧的性子。
顾蜜如觉得没有必要再对着他撒谎了。
司献春这个人像一池清水,你只需要往里倾倒清水就行了,不需要放任何的颜料。
顾蜜如本也无意污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