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祖父从崖州拉起了一支队伍,随祖帝南征北战,马背上立下汗马功劳,征兵征走十万崖州男儿,族中出了不少悍将猛将。
从那时起魏氏便有训练家奴为护卫部曲的习惯。
不过后来祖父病逝,先帝索回兵符,他的父亲自愿交出隐马四千匹,将部曲各自解散放归,献上田地,得先帝盛赞。
解散的部曲与家奴之中却仍有忠心者,重回崖州守着魏氏的宗祠。
他的叔父收拢了这些人,纂养为死士。
父亲病死在流放的路途时,亲手将号令这最后的一批死士的信物交由了他手。
人不多,一共也就八百人。
非到关乎生死的境地,不得用。
这还是他第一次动用他们。
顾安心头百感交集,他向几人拱手,“人情畏死,今日诸位助我救妻。舍身不畏,我铭记在心。”
魏四听闻此话,面色愈发无奈。
救妻?这分明是夺rén • qī子。
他不能理解自家的公子,南氏女等了他五年。
这五年的时间,他分明有很多次机会将对方娶为妻子。
他也曾传信问过公子,可要他帮忙与南氏女传信,或者将南氏女接走与他相见。
但自家公子只说不必。
他以为自家公子对这位远远没有那么在意。
若是在意,若是早一些有这份破釜沉舟的决心,又何至于将场面闹到眼下这般地步?
哪怕早上半月,要将南氏女纳为外室也不是什么难事。
此时为了一个行将就木的病秧子,踏上一条死路,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可惜他只是个家奴,明知不对,也没有权力,更没有身份约束自家公子。
若是那位在这里就好了。
一人拱手道:“奴为主死,尽忠尔。”
另一个人则说话直白的多,他望着不远处的王府,“时间不早了。再不快些天就要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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