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沉的心情异常烦闷。
孙浩然还在旁边说话,他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看上去完全不准备认真回应。
“回去吗?”他对苏酒酒说。
苏酒酒摇摇头:“我要在这里等着。”
“等结果还是等它的主人?”
“都等吧。”还是必须得把龙傲天的青梅给等回来,不然大金毛都没人撑腰。
说曹操,曹操就到。
诊疗室的门再次被打开,这回冲进来的是一个温婉模样的女人。
“富贵!!”
女人是跑过来的,额头上全是汗,进来的第一时间,就把担心的目光投向了台子上的狗身上。
“安昕,你怎么来得这么快?”孙浩然诧异地看着她,他刚才还没通知她来着。
安昕没有理会他,直接冲过来撞开他,扑到台子前。
“富贵,你没事吧?”她担心地抓住大金毛的爪子,上上下下地打量它,生怕它出了什么问题。
刚才面对孙浩然十分凶恶狰狞的大金毛,在看到安昕之后,瞬间变得温和下来、甚至主动用头去蹭她的手,示意自己没事。
安昕看出它的虚弱,憋着泪把脸贴到大金毛的脑袋上:“富贵别怕,等你检查完,我就带你回家。”
她全程无视了一旁的孙浩然,直接下了决定。
苏酒酒在一旁凉凉地开口:“孙先生不是要确定富贵是否得了狂犬病吗?怎么这会儿不说话了?”
孙浩然苦笑一声:“也可能是我太紧张了,毕竟保姆还在医院里住着。不过富贵是安昕养的宠物,还是交给她做决定吧。”
说完,他还伸出手,试图拍安昕的背安慰她。
做足了一副贴心的竹马模样。
然而就在他的手贴上安昕的背部时,后者条件反射地躲开了他的手,回避的意味十分明显。
孙浩然常年不变的笑脸不见了。
安昕没回头看他,她抱着怀里的大金毛:“富贵是我自己养的,有没有得狂犬病我最清楚。今天早上它还一切正常,除了一如既往地喜欢睡懒觉下午就被逮进医院里,非要说它得了狂犬病”
“我就想问一问,半天之间,它就突然染上狂犬病了吗?又是谁把它带下楼的?那些逮狗的人凭什么用电棍击打它?”
一连串的发问句句都冲着孙浩然来,他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扭过头的安昕红着眼死死地盯住。
“孙浩然!富贵是我养的宠物,也是我的家人,你凭什么这么对它!”
“安昕,你先听我说”
“我不想听!”她绝然道,“你走,我不需要你在这里假惺惺!”
孙浩然一时哑然,他有很多借口去掩饰自己的行为,也能让外人觉得非常合理。
但单就整个事情没有告知安昕这一点,他无法辩驳。
眼看着气氛僵立起来,被搂在怀里的大金毛发出了一声只有苏酒酒才能听到的嘟囔。
“啊好挤”
她低头看了一眼,发现大金毛的脑袋被搂在安昕的胸口处、正好埋进去。只要它略微一挣扎,搂住它的力道就会再紧一分。
苏酒酒:“”
就大无语。
安昕和孙浩然还在对峙,后者无可奈何,只好先退步。
“是我的错,我先去外面待着。等富贵没事,你想怎么骂我都行。”
他退出诊疗室后,苏酒酒觉得整个空间都变得清新起来。
她看了一眼抱着大金毛默默垂泪的安昕,把一旁站着像一座雕塑一样的谭沉往外推。
“你先出去。”
谭沉多看了她一眼,眼里的意味十分复杂,但他没说话,顺着她的心意离开了这里。
工作人员颇有眼色,见状也跟着离开。
整个诊疗室里,只剩下两个女孩和一条芯子不是狗的狗。
“你”苏酒酒犹豫着开口,“你知道富贵被逮走?”
安昕这才注意到旁边的苏酒酒,她不认识这个女孩,但凭着描述能够猜到是对方拦下了那群偷狗的。
毕竟也是公寓里的常住居民,她在物业那里也留有电话号码。不知道是谁给她打了电话,告诉了整个过程,她奖杯也没拿,跨市打的直接赶过来的。
“我刚刚才知道,有人给我打了电话。”安昕的眼里全是感激,“谢谢你帮我救下富贵。”
“这没什么,我也挺喜欢富贵的,经常在楼下跟它玩。”
苏酒酒看了一眼不会说话的大金毛,突然有了一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