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赢的可能性不大,但总要试试才行,不然那酸菜鱼和蒸腊肠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吃到嘴里。
这边周青林先去了老徐头那里,把今天送来的挑战书都接了过来,他数了数,一共六十五张。
加上昨日收到的那些,已经快有三百多张了。
周青林无奈摇头,心道,自己也没把他们家的锅给踩塌了啊,咋一个个都跟他过不去呢。
想到明天过后,自己将进入三天应战的时间了,是以,比试的道具自己也该准备起来了。
到了旺枝巷后,他就和李阿婆打听起木匠来。
“咱们这条巷子就有做木工的人呢,我让三儿带你过去。”说着,李阿婆把小儿子喊了出来,让他领着秀才公去冯木匠家。
到了木匠家里后,周青林就说了自己想做的东西,三块一米长四米宽的大木牌子。
无须多好的木料,只要能在上面写出字来就可以了。
因为比试之日就在眼前,于是周青林多付了一倍的价钱,让冯木匠尽快帮他赶制出来。
约好了交货时间,周青林便急匆匆回家去了,家里的鸡都还没喂呢,蛋窝里的鸡蛋也都没捡,还有今日崔夫子讲的几篇引经据典的策论文自己还得好好消化消化。
所以周青林真的很忙来着,也所以对于这些浪费他宝贵时间的人,自己一定会好好招待他们一番的。
第三日下学时,老徐头把最后二十五张挑战书也都递给了周青林。
算上这些,周青林一共收到三百一十三份挑战书来着。
统统拿回家后,周青林把它们都按书院作了分类,风棠书院最多,有一百二十张。
余下两百来张红纸战书,除了另外四、五家书院的人,还有二十来张是来自见知书院的。
看着桌上红彤彤的一片,周青林心道,人多好啊,他要的就是人多,这样才显得更热闹嘛。
而在此时,安州府各大赌坊的“胜负彩”押注已进入了最后的收尾阶段,从明天开始就不能再买了。
据可靠消息,这次秋比的被挑战者,共收到了几百个人的比试要求。
几百人?老天,应战者就算每人回一句,那也得嘴巴干涩喉咙冒烟了,这还比啥比啊。
是以,比试结果已是一目了然了。
于是众人都一窝蜂地押攻方胜,虽赔率低得惊人,只一赔一点五来着。
可蚊子再小也是肉啊,总比往外掏出去的强吧。
于是这两天来买赌坊xià • zhù的人都是乐呵呵的,唯一垮着脸的怕只有赌场伙计与东家了。
那荷官见手举铜板围上来的众人,不禁暗自庆幸了起来,还好昨日掌柜发现苗头不对,就规定买攻方胜的每人最多只能押两个铜板来着。
这样就算赔钱也不会赔的裤衩子都不剩了。
至于押守方胜的人自是没有限制的,想押多少就押多少,且还是一赔二十的赔率来着。
可没人押啊,傻子都能看出来攻方必赢的局,再买守方胜的人这不是钱多烧得慌吗。
哪知这想法还在荷官的脑袋里回旋呢,那押守方胜的傻子就来了。
老徐头把帽沿再往下拉了拉,心道,可不能让认识自己的人给瞧见了,不然被报到山长那里,自己肯定会被他不停地念叨的。
最主要的是,若是陈老头知道了,就等于自家老伴也知道了,想到他家老婆子发飙的场景,老徐头更是拉下帽沿遮住了半边脸。
他这辈子最怕的就是家里老太婆的扯耳朵大法了,那酸爽的滋味他可不想再次尝受。
“掌柜,给我买十两银子,就押守方胜!”虽帽沿压得低低的,可老徐头的声音却嘹亮非常。
啥啥啥,自己耳朵没出问题吧?居然还有要买守方胜的人?
众人听清身后人说的是啥话后,都不约而同地让出了一条道来,都想仔细瞧瞧这二傻子是谁。
等看清是一位捂着脸的老者时,纷纷感叹起老人家的胆色起来,这明着往外送钱的事,老头子竟然还一出手就是十两。
这可真是傻啊!
大家看着老徐头出门而去的背影感叹。
“傻什么傻,这人可不傻,没看到人家捂着脸吗,你啥时候见过傻子做傻事时还包着脸的,这分明就是怕被人瞧见自己傻不拉几的行径,丢不起这个脸呢!”
“也对哦,还是老弟脑子好使,我们一下子都还没反应过来呢!”众人听到矮个汉子说的话后,都相继点了点头,觉得挺有道理的。
可还有好几人表示想不通:“为啥明知是丢脸的事,他还要做啊?”
“这有啥想不通的,要我说啊,刚刚来xià • zhù的老头不是那案首的亲戚就是见知书院的人来着,这是看着赔率太高,心里窝着气,想赔钱赚吆喝呢!”矮个汉子自以为是地说道。
众人一听,再次点头,说得有理说得有理啊。
而过了一刻钟,那心里窝着气赔钱赚吆喝的人真的来到了赌坊。
怕被人认出来,陈山长不但用帽子遮住了眼睛,还用布巾把口鼻也给围上了。
一看来人这副山寨大王的装扮,赌坊众人顿时都变了脸色,赶紧捂住了自己的衣袋。
娘啊!这这这是来土匪强盗了吗?
陈山长见众人一惊一乍地,只当他们发抽呢,他旁若无人般走到荷官面前,然后“啪”一声,就把十两银子拍到了桌上,然后声如洪钟的道:“给我押守方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