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爹爹把这样的绝世好功夫叫成了鸡爪子,三丫赶忙纠正道。
果真又是这小子教的,周青林咬了咬后槽牙,哼,给我等着!
远在千里的江小公爷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他正有些纳闷,好好的怎么就打喷嚏了呢。
结果,阿嚏!阿嚏!连着又打了两个。
马车到了南川县城时,正是下午申时,离天黑还有两个多时辰,想了想,周青林决定直接去县衙报到好了,省得行李又搬上搬下,麻烦。
车夫一听客人要去县衙,虽心里有些好奇,不知道这些人去衙门干嘛,可手上的动作却没耽搁,一甩马鞭就赶着马车往南川县县衙而去。
周青林开始在脑子里整理着头绪,既然这会儿直接去县衙,那么明日便该是交接事宜了,周青林把接印、查案卷和账册的步骤在心里过了一遍后,接着便闭眼假寐了起来。
县衙在和广街上,这是南川县城最大的一条街道了,两边店铺林立,自然来往行人也不少,见街上突然来了五辆马车,大家都忍不住跟在马车后头观望了起来。
“看车马去的方向,该不会是咱们新知县来上任了吧?”人群中有人窃窃私语。
“我看八成是,你看后头车上可都是行李,来得应该就是新知县没跑了。”一店铺老板与众人说道。
“哎呦,这可是咱们大历朝第一个六元及第的状元郎呢,快快快,咱们快跟过去看看状元公。”
“唉,新知县来了,窦知县就要回乡了,真是舍不得啊!”
“是啊,也不知道新来的知县怎么样,可千万得是和窦知县一样的清官才好啊!”
“能考中六元及第的状元公,应该是好的”
“管他新知县还是窦知县,谁让俺吃饱肚皮,俺就说谁好”
声音渐渐远去,周青林睁开眼睛,心里终于有了即将走马上任的感觉。
早在半个多月前,在窦知县收到朝廷颁布的新知县任命公文后,就在衙门口贴出了新知县的籍贯信息,上面写了新知县是哪里人士,年龄几何,还有样貌和身高等内容。
这是官员上任前的基本流程,这样的做法,也是为了让当地百姓能够清楚了解自己父母官的确切信息。
所以整个南川县的百姓们,早在半个多月前,就知道即将上任的父母官是大历朝头一个六元及第的状元郎了。
马车缓缓向前行着,马车后头跟着的百姓越来越多,大家都想看看状元公的风采。
周青林用手理了理头发,而后又整了整衣衫,接着再提了提衣领,他是绝对不会承认,此时的自己有些臭美了。
哼!给治下百姓留下好印象怎么了,怎么了!
三丫见爹爹手上动作不停,想了想,小姑娘忙从衣兜里拿出一把篦子递了过来。
“爹爹,喏,给您梳子!”
说着,小姑娘又掀开窗帘,朝外头看了看。
“爹爹,您快些打扮,我给您看着呢,保证不让旁人瞧见,嘿嘿!”
周青林觉得自己的嘴角已经开始抽筋了。
县衙门外,一个穿着旧袄子的老者正靠在门廊下无聊,唉,今日是第二十六天了,新知县也该来了吧。
想了想,老者撑开双掌又数了一遍,没错,确实还有四天就满一个月了,新知县到现在还没来,总不会又半道跑路了吧?
唉!老者有些发愁,老天保佑,这次可真的要来啊!
想到这儿,老者伸长脖子朝路口看了看,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简直吓一跳。
娘诶!这这这么多马车,该不是新知县来了吧?
肯定是,肯定就是,快快快,快去告诉老爷去。
想到这里,老者一个转身就往衙门里头冲了进去。
那速度之快,任谁都看不出这是一个年近七旬之人。
“老老爷,来了来了,接替咱们的人来了!”
窦知县正在四处漏风的书房里画着兰花呢,他觉得今天的手感极好,这不,简直一气呵成,再看自己画的墨兰。
真可谓,“着意闻时不肯香,香在无心处。”
窦知县仿佛已经闻到了淡淡的清香飘来,正当他拿起笔准备写下落款时,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了老仆的叫嚷声。
啥?啥来了?
窦知县有些发懵,可转瞬他就想起,应该是接替他的新知县来了。
老天,终于来了,窦知县顿时激动的不行。
可立马,他又想起了什么,忙一扔手里的毛笔,而后三两步跑出书房,再冲进隔壁的卧房里,随后拉开床上的被褥,接着左一脚,右一脚,一双旧官靴被他踢的老远,最后整个人往被子里一钻,然后一手摸额头,另一只手按在肚子上,哎呦哎呦装起了病来。
见老爷的靴子踢的东倒西歪,老仆赶紧弯腰把它们一一捡了过来,然后并排放在了床前脚踏上。
再看了看四周,并没发现纰漏后。
接着老仆满脸愁容的往靠门边一靠,一副为主子十分心焦的模样,心道,我家老爷都已病成这样了,你们总不会还好意思拖着不让我们回家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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