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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2 / 3)

皇帝笔下不停,淡声问:“站着的?”

“回陛下,是跪着的。”

“还不算蠢,那就让他跪着吧。”

皇帝放下笔,端起旁边的茶盏浅饮了一口。目光掠过茶盏时,他眉间微蹙。

江殊澜没喝下毒茶,那半枚不知去处的虎符便终究是根扎在他心里的刺。

先帝驾崩前把皇位传给了他,可本该由皇帝保存的右半虎符却凭空消失,只给他留下一个空盒子。

如今调兵遣将的兵符有一半在临清筠手里,那是先帝驾崩之前便交给临清筠去应对边关战事的,他还未找到机会收回来。

另一半下落不明,最有可能是在江殊澜那儿。

一击不中,江殊澜只要不蠢便肯定会有所防备。她今日突然主动接近临清筠,很难不让人怀疑她是想谋求他那半枚兵符。

大启军只认兵符不认人。苦心筹谋良久,他坐上了龙椅却仍不能安眠。既然兄长给他留了这么大的隐患,也就不能怪他对他女儿不择手段了。

江殊澜心急如焚地到将军府门口,来不及和守门的侍卫说什么就跑了进去。一路上都有人和江殊澜行礼,却并未阻拦她。

她循着记忆里的方向,轻车熟路地找到了临清筠卧房外。

房门紧闭,门口无人把守也没有任何人进出。江殊澜竭力平息了一下呼吸,轻轻推开门。

屋内很安静,还有浓重的血腥味没散去。江殊澜心口一紧,快步往床榻的位置走去。

借着从窗外投射进来的光,她看见他盖着锦衾躺在床上,呼吸声很浅,几乎让她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江殊澜无声地走近,瞥见桌上的空药碗,知道他已经服过药了才稍稍放心了些。

这里没有照顾的人或是大夫在,应是已经缓过来了正在休息。但江殊澜也注意到,临清筠露出来的半张脸很苍白,几乎没什么血色,和墨色面具之间的对比太过刺目。

江殊澜想靠近却又无力迈步,美眸含泪,心底的刺疼与难过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

上一世的今日是她毒发后挣扎于生与死的边缘,现在竟是换了临清筠身受重伤。

这是她重活一世带来的变故吗?

还是老天给本不属于这里的她的惩罚。

第七章

江殊澜终于走近临清筠,屈膝倚在床榻边缘,不断将气息放轻放缓。

她牵住临清筠放在锦衾之上的左手,微微侧首,冰凉的脸颊感觉到熟悉的温热后心才定了一些。

他还在。

在江殊澜看不见的床铺内侧,临清筠右手僵了僵,随即缓缓收紧。

她脸上有泪水。

静静地在临清筠身边待了一会儿后,江殊澜听见门外有人声传来。

“公主,将军府来了位叫林谨的太医。”

军医已经处理过将军的伤了,夏问便没敲门,只是在门外禀报道。

江殊澜还是有些不放心,松开临清筠的手准备去开门。

走了几步,她又快步折返,垂首轻轻吻了吻临清筠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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