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范明真用尽全力也无法更进一步,只因他并非世家大族的子弟,在朝中无人帮扶。
他与江殊澜并无深交,也无法再求助于她。
故而范明真那时才处心积虑地让先帝相信他对江殊澜一往情深,再为他和江殊澜指婚。
为防止外戚谋权,历朝历代的驸马都受限,无法担任实职。先帝却曾在江殊澜十二岁那年下旨允许驸马入朝为官。且文可至首辅,武可为将军,全凭本事。
但不久之后先帝便猝然崩逝,新帝即位,江殊澜虽仍为公主却已无法再对范明真有任何助益,反而会是拖累。
仕途实在多舛,范明真以为这就是自己的命数,无论如何都无法再挣脱。
但江柔却倾心于他。
这是他唯一的,也是最后的机会。
街市上车水马龙,行人如织。
身为公主,江殊澜终究做不到边走边进食,便只是把临清筠方才买给她的糖葫芦拿在手里。
“你刚离开不久,她就欺负我。上次我的发簪也是被她摔坏了。”
声音婉转而略带轻怨,委委屈屈的,听着让人心里生怜。
临清筠低声道:“以后不会了。”
不愿离开她太久,临清筠来回都很快,但还是险些让江柔冲撞了她。
“她是皇上最宠爱的公主,你方才伤了她,不怕受罚吗?”江殊澜故意问。
“我只认识一位公主。”
得了想听的答案,江殊澜方才被影响的心情才又欢喜起来。
“我们接下来去哪儿?还是先回家?”藏了些小心思,江殊澜意有所指地问。
虽然将军府现在还不是她的家。
临清筠心里一动,方才被她牵过的那一小片衣袖仿佛还残留着属于她的温香。
回家。
听起来好像在说,那是他们的家。
“先回家吧。”临清筠自然道。
他方才瞥见江殊澜略带遗憾地觑了一眼手里的糖葫芦,想吃又不能吃的可怜模样像极了当初牵着他衣角讨花糕吃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