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清筠将她端酒杯的动作尽收眼底,在劝与不劝之间犹豫了一息,最终选择随她去。
今夜让她饮些酒,或许也并无不可。
但江殊澜忽然凑近,在临清筠身侧柔声问:“你是不是在等着我喝醉?”
临清筠心里一动。
“怎么这么问?”他神色如常道。
“我猜你原本想劝我别饮太多酒,但后来想到了什么,又放弃了。”
心思被猜透,临清筠的态度仍一如往常道:
“那澜澜觉得,我是想到了什么?”
“我猜,”江殊澜牵住他的一根手指,用自己的食指和他的绕啊绕,“你是想到了,今晚回公主府后我可能会对你做的事。”
江殊澜柔软娇媚的语气和动作像是挂了个小钩子,在临清筠心上勾缠撩拨不止,让他心底生出阵阵酥麻。
“那……澜澜会对我做什么?”他故作不知,掩下眸中的情绪,温声问。
“不可说不可说。”看着他温润如玉的君子模样,江殊澜老神在在道。
前世虽未与临清筠做到过最后一步,但她的经验无论如何也比此时的临清筠多些。
江殊澜几乎已经能想象出,到时自己凭着这些经验,在某些事上占据主导的模样了。
毕竟临清筠在那些事上的领悟速度很快,她的这点优势也许很快就没了,自然得早些把握机会。
“非礼勿言,非礼勿听,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临清筠隐约觉得江殊澜似乎对他有什么误解。
否则她怎么会这般从容地,期待着他们之间可能会发生的某些事呢?
若她看清自己心底那些写满了她名字的脏污念头,不知会不会害怕呢。
临清筠手指轻捻,不动声色地回味着方才江殊澜留在他指尖的细腻触感。
“好,那我便,拭目以待。”
江殊澜还未来得及与临清筠再说些什么,便注意到有一道阴狠的目光正注视着自己。
她抬眸看向那道目光的来处,发现是与自己并无交集的左相,李泯锋。
听闻他的独子李风前几日在京郊猎场摔伤了腿,恐怕会落下残疾。
和她探寻的眼神对上,李泯锋很快放下手里的玉箸,起身朝殿内几级台阶之上的皇帝拱了拱手,尊敬有加道:
“陛下,微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江殊澜倒没想到,今晚第一个开始唱戏的人,竟会是他。
作者有话说:
十二点还有一更,困了就睡明天再来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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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李泯锋起身后便不再看向江殊澜,但他垂敛的眸中仍蕴着深沉的恨意。
他的儿子李风今日原本也应来参加这场热闹的宫宴,与三五好友相谈甚欢。但此时他却只能躺在家里哀嚎不止,艰难地捱着断腿之痛。
那日到京郊猎场后不久,李风的马便骤然发狂将他摔了下来,让他身受重伤,至今仍未恢复。
那匹马一向性子温顺,从未伤过人。太子已让人查过,马的饲料、马鞍等都没有任何问题。
唯一的疑点便是马身上,除了有墨玄峤的鞭痕和致命的那一道刀伤之外,还有几道深入血肉的割痕。
太子的人还在那匹马的尸体附近找到了几片带血的树叶。
虽然有些匪夷所思,但基本可以确定,当时应是那几片树叶让马受了伤,马吃痛后才变得躁动不安。
而当时在附近的人里,应只有精通武艺的临清筠和墨玄峤有做到这件事的能力。
李泯锋不知道到底是谁做的,但这两人都与江殊澜有牵扯。李风那时不过是在与友人们闲谈间议论了江殊澜几句,便遭遇了这种事。
他老来得子,李风是李家今后唯一的指望,现在却落下了残疾,终生无法治愈,原本定下的好姻缘也只能不了了之。
可李家经历巨大变故时,江殊澜却正与临清筠情投意合,即便是在宫宴这种场合也毫不避讳地卿卿我我。
李泯锋怎能不恨?
但再抬眸时,他眼里已经再无丝毫个人情绪。
“爱卿有何事,大可直言。”皇帝温声道。
李泯锋正色道:“近日鸿胪寺正与北武国的使臣们商议和谈事宜,各项进程十分顺利。”
“但依臣愚见,或许可以遵循前人的经验,让两国通过和亲之法,建立起更加稳固长远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