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他会一点一滴地往前靠近,直到让江殊澜退无可退,甘愿主动朝他敞开心扉,待他毫无保留,全心信任。
他很有耐心。
翌日午后。
江殊澜还未睁开眼,逐渐回笼的意识便先感觉到了周身的酸软与疲乏。
两世加在一起江殊澜也从未这么累过。
并非她体弱,而是临清筠的体力实在太好。
江殊澜原以为自己能仗着前世的某些经历,起码在临清筠面前占据一点主动权。
在她的设想中,临清筠会被她撩拨得欲罢不能却又不得章法,她再体贴地引导他做些什么。
但这会儿脑海里不断回现昨夜的种种,江殊澜才后知后觉地发现——
她以为的纯情、内敛、克制,全都和临清筠不搭边。
他太会了。
她那点儿所谓的经验在他面前根本毫无招架之力。
自己昨晚实在太没出息,不仅哭得嗓子都哑了,竟还几次忍不住向他讨饶。
想起临清筠昨夜根本不听她的,江殊澜心底有些微妙的别扭,即便醒了也继续阖着眸子,假作不知道临清筠正在身边守着她。
但临清筠却悄声靠近,轻而柔地吻住她还有些红肿的唇瓣慢慢碾磨。
“澜澜。”他低声唤她。
江殊澜克制着不去回应他的吻,还偏了偏脑袋,想故意躲一躲他铺天盖地罩下来的温情。
“看来还没醒。”
临清筠自顾自地说着,长指却轻车熟路地散开她寝衣的衣襟。
江殊澜心里一急,连忙睁开眼,抬手拦住他。
“你怎么又……”江殊澜欲言又止。
临清筠含着笑意的眸子锁着她,明知故问道:“又什么?”
“没什么。”
江殊澜不太自在地挪开目光
昨夜的种种全都在恢复清醒的脑海中浮现,江殊澜没忍住道:“你好像……很会。”
临清筠挑起一缕她的乌发在指尖轻捻,解释道:“怕会让你觉得不舒服,所以提前做了些准备。”
“……”
虽然京郊猎场那一夜后他们都心照不宣地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她实在想不到,他竟还为此做了准备。
江殊澜红着脸另找话说:“什么时辰了?”
窗外天光大亮,江殊澜也觉得有点饿,时候应该不早了。
临清筠捏了捏她微红的脸颊,说:“午时已过。”
“什么!”
江殊澜惊异地提高声音。
她竟然一觉睡到了这么晚?昨夜的确累,但这也未免有些太夸张了。
因着前世养病时实在睡得太多了,重活一回江殊澜习惯早起,想多与临清筠待在一起。是以除了那回骤然病倒,她都醒得很早。
临清筠拥着她的腰,温声道:“不是你的原因。”
江殊澜这才察觉周围正萦绕着一股久违的香味。
她心神放松,自然而然地问道:“是安神香吗?”
临清筠心里一顿。
为了让江殊澜休息得更好些,他的确点了安神香。
但这是他母亲特制的方子,里面并无常见的安神药材,而是用了些花料和香石粉末代替。不知情的人闻到了,一般不会往安神香的方向想。
他也只会在伤重难眠时使用。
但对香料并无什么了解的江殊澜却说中了。
临清筠不动声色地敛回探寻的眼光,长指在江殊澜腰间轻轻摩挲,温和道:
“嗯,想着你或许会喜欢这个味道。”
江殊澜这才觉得合理了些。
难怪她一觉睡到了这个时辰。
前世临清筠也常在卧房里点这种安神香,即便是病中不适,她也能休息得好些。
这一世江殊澜还是头回这么清楚地看见临清筠的面容,她很快把刚才的话题抛在脑后,用目光一寸寸描摹他的五官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