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来说应是在夜里,”临清筠低声道,“但我有些等不及了。”
江殊澜也还记得前世他们成婚时曾以花茶代合卺酒,且因为她身体虚弱,两人并未圆房。她自然听出了临清筠话里的深意。
她声音又轻又软道:“别忘了,你还得出去一趟。”
帝后大婚,宫中宴请群臣,林谨和崔言修他们也都被请进了宫里,临清筠不去可不行。
临清筠不舍地隔着盖头轻轻揉了揉江殊澜的乌发,温声说:“我很快回来。”
江殊澜乖顺地点了点头。
听见寝殿的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江殊澜便知道临清筠出去了。
她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拿出自己绣了好几日的荷包,轻轻抚了抚,转而悄悄摸索着放在了软枕之下。
江殊澜移了些位置,果然一伸手便在离床榻不远的地方摸到了她喜欢吃的糕点。
就像前世成婚那日一样,临清筠不忘在她身边备些糕点,以免她饿着。
但江殊澜吃了几块糕点后,本已安宁下来的心不受控地重新跳得又急又快。
虽早已亲近过,但今晚到底是不一样的。
且自住进宫里那日起,临清筠与她便都只是相拥而眠,大婚前他们还一连三日都未曾见面。
都说小别胜新婚,今夜既算得上小别,又算得上新婚,江殊澜难免会既期待又忐忑。
也不知今夜的红烛会燃到何时。
江殊澜没等多久,临清筠便回到了延宁宫里。
“怎么这么早?”听见寝殿的门打开,江殊澜意外地问。
临清筠已经走到她身边,“他们不敢拉着我喝酒。”
“看来天威果然难逆。”江殊澜打趣道。
“但你随时都可以。”
临清筠用喜秤轻轻挑起正红色的盖头,垂眸凝视着江殊澜绝美倾城的容颜,声音微哑:“很美。”
江殊澜失笑道:“你今日已经说过很多次了。”
好几道仪式之前临清筠都会说她今日很美,江殊澜已经从最开始的忍不住羞意变得能安然接受了。
“不只是今日,”临清筠执起早已备好的合卺酒递给江殊澜,“时时刻刻,都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