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他的房门又被人拍响,苏扬舲从桌案上拿起一把昨晚他翻出来的剪刀,握在手中。
骨奴笑着走了进来,看看苏扬舲床上的鲜红嫁衣,又看看他手里的剪刀,笑道:“四皇子是想让我帮您换嫁衣吗?”
他一边说一边将手伸了过来,没想到苏扬舲手中的剪刀尖一下就刺了上去。
“骨奴,我可不是我那个会心慈手软的五皇帝,你若敢再向前半步,我肯定一刀扎破你的咽喉!”
骨奴舔了舔手背上的鲜血,继续笑道:“四皇子,你越挣扎,我越觉得兴奋。”
他一步跨上去,紧紧扣住苏扬舲的手腕,那样昳丽的一张面容,却神情格外冰冷。
苏扬舲忽然笑了,笑如初雪,美的让人挪不开眼,他笑着对骨奴说:“七王子,既然你已经将我抓来,又何必急于一时,总会有机会的,现在晴天白日的,总不好做些什么吧。”
他笑得如此妩媚,把骨奴的骨头都笑得酥了,马上软了下来,哄着:“不急,我们北辽人不讲究礼仪,四皇子若是不愿意出席仪式,我都可以省了,等到晚上我们洞房就算是礼成了,可好?”
苏扬舲想着自然是能拖延一时就要拖延一时,只好答应道:“那便按照七王子所说。”
骨奴笑着走了出去,又让昨晚那个男童来照顾苏扬舲。
说是照顾,实则看管。
门外上了巨锁,苏扬舲只能坐在床角上等待,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等待这什么,谁又能来救他呢?
表面上不惧任何人的四皇子,其实在心里怕得要死。
天色渐黑,山丘之间,一支只有几百人的骑兵停在了小溪边。
他们穿着赤红的铠甲,在月光之下,闪烁着耀眼的光泽,让人不敢直视。
小溪对面,石头砌成的巨大房子外一片红火,人影攒动,似乎是在聚集在一起的喜事。
“就是那里了。”一个骑兵指着那片地方,对旁边的男子说道。
男子眸光闪耀,仿佛天空中的星辰一般璀璨,他挥了挥手,身后的骑兵就悄无声息的向着那一片红光闪耀之地行驶出发了。
卫南寻骑着马,走在队伍的最后,他忽然转过头,对旁边的允乐道:“按照计划行事,你带着他们将所有骨奴的士兵和奴隶全部擒获。”
允乐点点头,道:“夫人您呢?”
“我去救我的夫人。”他往灯火通明处走去,一边走一边说:“我会带舲儿跟你们相会的。”
黑夜弥散,卫南寻的背影孤高。
他伸手去握身侧的那一柄宝剑,剑刃的反射着亮光一寸一寸从剑鞘而出。
之前的那把剪刀,已经被骨奴强行拿走了,苏扬舲四处看着,寻找着可以使用的工具,最终他的视线落在了那桌案上跳跃的火焰上。
有人一脚将房门踹开,苏扬舲的身子一紧。进来的是带着醉意的骨奴,他摸了摸还沾着酒滴的胡子,大步走向苏扬舲坐着的床榻。
“你出去,我要跟我的妻好好说说话。”
骨奴指着在一旁站着的男童,大声叫嚷,男童很快就退了出去,将门关上。
苏扬舲缓缓站起身子,他并不着急,心中已然有了一个选择。
如果要让他委身于这个粗鲁而野蛮的北辽王子,那他宁愿与他一起同归于尽。
他走到了桌案旁,手指轻轻碰到了那个盛放着蜡烛的灯盏。
“四皇子殿下,你不能怪骨奴,要怪就怪你长得太美了,比女人都美啊,你不知道第一次在林子里见到你的时候,你穿的那么少,湿透的衣服紧紧贴着你的小腹,我当时就有了兴致,那一刻我就发誓,一定要用尽全力得到你。”
酒醉的骨奴,已经不太像是个人,而更像是畜生了。
“我跟你说过了,我已经成亲,我的爱人是景国的皇子,也是你们北辽人闻风丧胆的追风将军,你不怕他吗?”苏扬舲后退一步,用床榻上的纱帘遮住了自己的半个身子。